丁程鑫看着我这样,轻声安慰着我“忍冬,对不起。”
我不说话,低着头啜泣着。
“我们其实不想这样。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我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他顿了顿继续说。
“那就放我走吧。”我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爱吗?”顿了顿他又说“柏拉图在《会饮篇》中讲,爱是对美的欣赏。”他摸摸我的头发“当人遇到那个让他产生爱欲的人就会充满向往。”
“可是柏拉图说的是欣赏啊。”我低低地说着。
“是啊,爱是美好的、让人愉悦的,可是爱也会让人痛苦。爱的痛苦就来源于占有。”他看着我,眼睛红红的。
“这本书还是你给我的,你忘了吗?”他抱着我,抵着我头顶说着“年少的喜欢总是不知何时产生,可能是你给我做吃的时候、可能是生日时的礼物、可能是我每每被公司欺压无处诉说时你耐心的开解……你很好,可我是罪恶的。所以,放你离开我做不到。我会嫉妒每一个和你有亲密关系的异性,在我知道他们也喜欢你的时候,我嫉妒的要发疯了,可是为了让你留下来,我又不得不和他们合作。”
我感到脖子上的湿润,想要抬头,却被他紧紧的捂在怀里“你看,我就是这么卑鄙的爱着你,怨恨我吧”他把嘴唇靠近我的耳朵,轻轻的啃咬,细碎的吻着“或者,你杀了我。让我离开这爱你的地狱,也好过被你不爱、被你忽略。”
我惊呆了,我不知道面前的少年从何时起对我有了异样的心思。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指责他。
“休息一会儿吧。我在旁边陪着你。”他放开我,坐在床边看着我,他的眼里的温柔像是冬日细碎的雪粒,让人沁心。我被惊吓之后也力竭的睡去了。
客厅里,马嘉祺在给贺峻霖清理伤口。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能把手伤成这样。”马嘉祺一边清创一边说。
“我太着急了,我一想到她要走,我就慌了。”贺峻霖笑着。
严浩翔站在窗边,把自己青紫的手不自觉的往里缩了缩。
宋亚轩笑着说“姐姐可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啊,一个人就能让我们七个方寸大乱。”说着把红花油递给严浩翔。严浩翔看了一眼接过去没有说话。
“接下来怎么办?”张真源低头。
“她肯定还会跑的,不是这几天就是过几天。”刘耀文说“我们要从源头上掐断她想离开的这个想法。”
“丁哥进去陈情了,看看有没有效果。”马嘉祺说。
“如果失败了呢?”刘耀文问
“希望成功吧,忍冬一直心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那样对她,那样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张真源闭了闭眼。
“早就万劫不复了。”所有人心里都这样,默默说着。
我发烧了,半夜突然烧起来。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之间闪过好多画面。先是我和父亲争吵摔门而出,然后是贺峻霖的笑,我和他们一起吃火锅,我跑被抓回来,贺峻霖钳着我的下巴…“啊-”我嘶哑的呼喊着从梦里醒来。
“你醒了?”窗边为了一圈人。
我看到贺峻霖瑟缩了一下,宋亚轩摸着我的额头“退烧了”
“我怎么了?”我问。
“你发烧了,刚才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他关切的问着我
“嗯”我眼睛垂着看这被子。我逃避似的不敢看他们,他们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皱巴巴的。看见我眼里的喜悦确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种感情,我又怨恨他们把我关起来。我现在内心深处天人交战。
他们看我这样,眼神终有些失落。
“丁哥,你们几个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来个人和我换。”马嘉祺说。
我抬了抬眼睛,看到贺峻霖手上包着的白纱布印出点点血渍。他还浑然不觉的握着拳头,跟在丁程鑫身后准备出去。
我抬起头,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贺峻霖”
他立刻扭头看我“怎么了?”
我指了指他的手“你的手。”
他的眼里迸出意外欣喜,“你关心我的手,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他抓住我的肩膀“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吓你。我太害怕了,我…”他把我抱进怀里“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
“我,你,呕-”我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摇晃。
“你放开她,她不舒服。”刘耀东制止着贺峻霖的行为。
“姐姐,对。对不起。”他看着我没有一点血色 的脸有些手足无措。
“好了,你快去处理伤口吧。”马嘉祺说。
马嘉祺把他们六个赶了出去。
“你想要什么?”他看着我,我摇摇头。发烧让我筋疲力竭,我被喂着喝了一杯水就又睡过去了。
马嘉祺就坐在沙发上照顾着我,看我睡着后就低头写着新歌的谱曲。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小块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他捏着鼻梁走到床边,看到我缩成一团,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不自觉的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我的脸在他手里蹭了蹭,他准备把手缩回去的时候,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吧砸吧砸嘴继续睡。
他就这样看着我,不自觉的哼出一段调子,他想去把它记下来,又怕惊醒我,就记在了手机上。慢慢的,他靠在我旁边睡着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渴醒的,我想喝水。感觉到自己很暖和,刚动了一下-嗯?动不了?我看到自己被马嘉祺搂在怀里,他均匀的呼吸着,下巴上有点点胡茬,一只手被我仅仅抱在怀里,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床头橘黄色的灯光投在旁边,在我们的身边打出一阵光晕,我在他的怀抱里-我心里莫名的感觉很踏实,不仅没有推开他 ,还就这样盯着他看。不一会儿,他眼皮动了动,像是要醒,我赶紧闭住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睡。
我听到他轻声的笑,下一秒他把头低下在我的发顶落下一个吻“忍冬,我爱你。”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喑哑。我不禁红了耳朵根,好在灯光昏黄他没有看出来。
“你知道吗?如果你能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不做明星,就做一个一生只写爱你的作曲人。”
我揉了揉眼睛,装作刚醒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我看着他。
“你别生气,你刚才拉着我的手,我……”他有些无力地解释着。
我没有说话,“你要喝水吗?”他翻身下床,“嘶”半边身子麻了,他打了一个趔趄。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禁笑了一下。
“你不生气了吗?”他把水杯给我。
我没有说话。
看他还要说什么,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可以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吗?我现在很乱”我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一字一顿的说“很乱。”
“那你想,我先出去。”他看着我,似悲似喜。
“咔”他出去了,房内一片静谧,我两只手抓着水杯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