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飞一低头,一个布兜从下面飞了上来。她伸手接住,抖开布兜,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夺目的亮光,将屋顶这里照的一片明亮。
“果然是行家,连夜明珠都不忘带。”她暗笑自己还嫩。
“上面有情况吗?下面没发现什么。”
“有了!”雨蝶飞敲了敲身旁的石壁,发出“空空”的声音,她勾起嘴角,一掌拍了下去,碎石裂开,里面是和国玺吻合的凹槽。
她将国玺放了进去,石门的上面,一整块石壁向里面凹了进去。
“没想到真的在上面!看来这下面的石门里全都是机关陷阱,真要开门进去了,大概永远都出不来了。主上,你怎么知道入口在上面?”
阿神当先跳了上去,伸头进去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动静,朝雨蝶飞招招手。
雨蝶飞拿着国玺闪身而过,石壁凹进去的地方渐渐合并。
“密室太深了,这样的空间足够开辟地下三层,如果东西在这最底下一层,上面两层用来做什么?”
“嗯?那真要是三层的话,整个天阙殿只有这一个入口,东西放在靠近地面的那一层,这中间的一层不是和下面那层一样,步步惊心?”
“你傻啊,如果你藏东西藏在地下,最怕的是什么?”
“被人挖出来啊!”
“是啊,怕人连入口都不找,直接挖出来。”
“好吧,那靠近地面那一层其实很结实?”
“再结实也抵不过千锤万凿!”雨蝶飞翻翻眼睛,近代墓地不就有很多是这样被人凿开的,炸药轰开的?
空旷的石板地显得格外干燥,阿神抬手拉住她。朝前面五步远的地方撅了撅嘴巴:“哪里!”
石台周围空空的,显得石台很是孤单,但孤单的石台上就那么放着一个青铜匣子,匣子上落了一把沉重的青铜锁。铜绿遍布,岁月沧桑。
她点头:“剩下的交给你成么?”
阿神歪着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主上不怕我拿着拿东西直接跑路?”
雨蝶飞邪肆一笑:“你没那个命吞下这东西!”
阿神敛起笑脸:“真要是传国玉玺,我还真不稀罕。若不是能去帝陵走一遭,这里我都不愿意来。有什么好的!”
雨蝶飞抱臂倚在身后的石壁上,袖手旁观。但即便是她,也看得心惊胆战。然而阿神不愧是盗遍天下,号称神龙见首不见尾,躲避机关的身手当真是无人能敌。
并且,他对于危险的洞察力和反应能力是首屈一指。避开地上的隐藏机括,侧身让过一支支短箭,他终于来到石台边。
看着和地面石板相连的石台,阿神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从靴子中拔出一并薄刃长匕首。
雨蝶飞眯着眼睛:“呦,这匕首不错!”
“当然不错,东鲁皇宫兵器库中的神兵,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留魂!”他低头忙着,雨蝶飞看不真切他对石台做了什么。
他忽然转身,将石台上的青铜匣夹在腋下:“好了,主上我们走吧。”
“嗯。”转身之际,雨蝶飞瞟了一眼石台,那一眼她直接给跪了好么。
石台和青铜匣之间肯定有个机括是触发机关的,只要青铜匣被拿起,机关就要开启。可是阿神用留魂抵着机括的触发点,将一枚核桃塞进触发点的凹槽里!
如果嬴靖存进来看到,恐怕得气得直接犯病。
临近最后一级石阶,雨蝶飞拦住阿神,将国玺也塞进他怀里。
阿神不明所以:“主上,你怎么把国玺也给属下?”
“以防万一,我先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她从腰间抽出面巾蒙上,让阿神用国玺打开石盖,运起幽冥鬼步直接飞了出去,阿神紧随其后。
月亮西去,子时过半。庭院里连个人影都没有。雨蝶飞却朝着后面跟出来的阿神打了个隐匿的手势。
阿神抱着青铜匣和国玺五体投地,贴在廊子的地面上,隐匿在倚栏投下的阴影中。
阿神侧脸,看着雨蝶飞并未用幽冥鬼步,而是故意将身形暴露,将天阙殿周围的暗卫引了过去。他心中一暖,主上就是主上,关键时刻绝不会把下属给扔出去!
然而正当他以为主上可以毫无阻拦地引开暗哨时,一条黑影从天阙殿外飞起,直直奔向那条纤瘦的身影。
我去你大爷!阿神咬牙暗骂,这不是之前“帮”他们引开暗哨的那个黑衣人么?没想到他竟然又折回,还在这里截胡!
然而也就是这么想想,毕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是?主上就是有先见之明,知道外面会有人守着,特地将青铜匣和国玺交给他。
啧啧,怎么办?他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主上了,那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脸面而不绝。
可眼前耳边似乎回荡起尹庄主冷厉的声音,一个寒颤,阿神立刻回神!
雨蝶飞就知道那家伙会在外面等着做渔翁,心中不禁为自己的聪明点个赞。可那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压着嗓子冲她喊道:“快走,我掩护你!”
此言一出,周围缠着她的暗哨高手哪里还能让她走?下手的招式也越来越狠,手法也越来越快。
雨蝶飞心中暗恨,如果不是顾着玄冰剑引不能轻易使出,她肯定要送他一把冰针!
心中气归气,问题总是要解决的不是?既然他给她挖坑,她为什么不能拿他做垫脚石?
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踢,将周围涌上来的暗哨给扫开,抽空将别在腰后的一个布兜朝他扔去。
那人知道兜里装的肯定不是自己想要的,可那布兜急速飞来,直直砸到他怀里。
大内高手一见此景,想都没想直接扑了过去。既然那二人是同伙,留下一个是一个!
雨蝶飞一个纵身使出幽冥鬼步。
只听得后面那人咬牙切齿的低喝道:“幽冥鬼步!你是西门瞳?”
她哪里会管他气不气,自己挖坑埋自己的感觉贼棒,她清楚的很!只是可怜了西门瞳啊,这黑锅他不背也得背。
话说,师兄都背了那么多黑锅了,再多一个也无妨吧?
如果西门瞳知道她是这么想的,估计会有掐死她的心了。
轻而易举地甩下所有人,雨蝶飞一头扎进仁德宫,第一时间换去夜行服,穿着亵衣亵裤走到床边。
没人?
她疑惑地伸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掏出一张布条。那是她留给尹悼痕的,她怕自己离开后尹悼痕来,所以留了布条。
这么说,今晚他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