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止是我愣住了,就连江少华也愣了两秒,他看着那个律师,眼睛眯了起来,“你知道对本少撒谎的下场是什么吗?”
那个律师这时淡定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从容不迫地微笑,从自己的公文袋里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递给江少华。
“我已经说了,我是个法律工作者,一生为法律服务,任何与法律相关的事情和事物,我都不会撒谎。至于祝总的股份为什么只有百分之一,您看过这份文件就明白了。”
他说着,把目光转向了我,眼底藏着深意。
我愣了一下,难道还跟我有关系?
我抬头看向祝未臣,用眼神询问他。
祝未臣却只是低头看着我,墨色的眸子,温柔如许。
等到江少华把那份文件看完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怔在了当场。
过了两秒,他也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忍不住开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给我说个清楚明白行不行?”
江少华在深吸了一口气后,看向祝未臣,目光复杂得难以形容。
过了半晌,他沉声开口:“祝未臣,你够狠!这一次老子栽得心服口服!”
语气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震惊、有痛恨,却又似乎夹杂了一丝佩服在里边。
祝未臣神色依旧淡淡的,眉头都没动一下。
这就更让我好奇了,那份文件里面究竟是什么?
随后,江少华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眼之后,甩下那份文件就走了出去。
他一走,他身后的那些弟兄也都收了家伙,跟着走了出去。
我怔愣了一下,眨了眨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比起这个,宝宝的哭声让我更加在意。
我从祝未臣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徐巍一看到我伸手抱孩子,整个人如释重负,连忙把孩子递了过来。
那个律师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祝总,刚才那场面太容易失控了,我不小心情绪激动了一下,抱歉。”
“没事。”
祝未臣淡淡道。
律师上前,把文件给收了起来。
然后,他又拿起之前给江少华的拿一份股份转让书,回头看祝未臣:“祝总,这……”
“江少财大气粗,看不上祝氏这点股份。”
祝未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律师会心一笑,把那份文件也给收入了自己的文件夹中。
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一对老狐狸。”
孩子在我的轻哄声中渐渐停下了哭闹,又张手来摸我的脸,我把脸凑过去蹭他的脖子,他顿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把孩子哄好后,我又想起了刚才江少华看过之后神色诡异的文件。
我问祝未臣:“那份文件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祝未臣回道:“没什么。”
“我不信,你给我看看。”
“回家再说。”
祝未臣搂住我的腰往外走,看他这样子,就是想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可是,我都知道,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他给忽悠?
“你现在就让他把文件给拿出来。”
我把目光对准了那个律师,他脸上本来微笑的表情略有一丝僵硬。
祝未臣有些无奈,说道:“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
“不管重不重要,我就是要看!”
我执拗地说。
我一副不给我看就赖在这儿不走的姿态,祝未臣目光跟我对视,僵持了一会儿,也败下阵来。
他给那个律师使了个眼色,律师会意,把公文包打开,取出文件,递给了我。
我把宝宝往祝未臣怀里一塞,就接过文件,打开看了起来。
周围人的表情都有点精彩,毕竟这都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总裁大人抱孩子,画风确实奇妙的很。
若是条件允许的话,我觉得他们肯定会用手机把这精彩的一幕给记录下来。
这文件,还是一份股份转让书。
转让人还是祝未臣,可是受益人,却是我的名字。
我仔细看了眼底下的签名,这是我的名字没错,可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签过这么个东西了?
我满揣着疑问,仔细看了起来。
当我看到股份转让份额上填写的“百分之五十”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东西。
祝未臣……竟然把他在祝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转让给了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回过头看了眼下面的日期,2016年8月27,竟然是我们举办婚礼的那一天。
也就是说,在我们举办婚礼的时候,祝未臣就把他一手创建的祝氏王国,亲自奉送到了我的手里。
那一场令整个S市的女人都羡慕的世纪婚礼,从婚礼策划到场景布置,到婚礼现场众多商业大佬齐聚,无论是排场还是用心程度,都达到了一个婚礼的顶峰。
然而……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这仅仅只是表面。
其实,他把他的所有,都给了我……
我看着转让人一栏内那三个力透纸背的字——祝未臣,眼泪忽然‘刷’地一下不受控制地就流了出来,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啪嗒”落到了纸面上。
祝未臣立即把我抱了过去,“看这么个东西有什么好哭的?”
我抬头看向他,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压根看不清他的脸,可我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那么温柔,那么宠溺。
我扑进了他怀里,呜咽声停不下来。
祝未臣只好把孩子递给徐巍,示意他先抱着。
徐巍面露难色,但在祝未臣威胁的眼神下,只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然后战战兢兢地捧着宝宝,就跟供个菩萨一样。
看到这一幕,我又忍不住想笑,一时间百感交集,心里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夫人,这个文件,你看完了吧?还是交给我来保管吧。”
律师在一旁试探性地说道。
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在场,我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就掉眼泪了,脸登时就有点发热。
我吸了吸鼻子,把文件递了过去,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等我处理好情绪,转回来时,我惊讶地发现包厢里的人竟然都走了,只剩下祝未臣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