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退下吧，还嫌丢脸丢得不够？”高古玉轻轻推开众女，不顾众人阻拦来到秦小混面前，“你们啊，平日里自己小打小闹也就罢了，遇到秦御史这样的高手高手高高手还敢造次？”
听到自家主子如此夸眼前这个面色淡金，腰间系着一条袖子，模样甚是滑稽、言语甚是粗陋的人纷纷娇躯一震。
秦小混哈哈大笑连忙行礼，“老爷子居然还记得下官？”
按品阶即使是高古玉在位之时秦小混也要比他高，何况他现在已是闲人。“御史大人可不敢折煞老头子。”
“哪里，哪里，长者为上。老爷子还能记得冠宇，在下也算三生有幸。”
“秦大人当初在圣上宴席上，一片叶子便能击败异国高手穿耳入脑的魔功，一手暗器神功又毁了丰老儿栽培的高手，这样的能耐与胆识普天之下还有第二个人吗？也难怪年级轻轻圣上就放心将刑部交于你。”
秦小混这样的庶族出身，年轻阅历浅能做到这个位子别说是当朝绝无仅有，就是历朝历代那也是少之又少。他这一番赞美秦小混也看不出他是真心赞扬还是讽刺，这老头子不是藏得太深就是单纯得过头。
“小事，不值一提。”秦小混随便扬扬手，“倒是老爷子你有点意思啊。”说着笑眯眯转到四名婢女前面，“又好看又扎手，带刺的玫瑰啊！也不知道您老平日里是怎么吃得消的？”有脑子的人哪里会不知道秦小混话中之意，发射雷公钻的拿命姑娘满脸不忿走过去，撇撇嘴道：“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手？”
秦小混知道她是何意，扬起两手在她面前晃了个够，末了还在脸颊上轻轻一抹，嬉笑问道：“漂亮姐姐看够了么？”
“哼！”那婢女敢怒不敢言，冷哼一声退下，眼睛看着高古玉。
那雷公钻的钻身四面尽是棱，在如此快的速度与重力下，她手掌与之接触竟然仅仅是擦破一点皮而没被切断！她哪里知道秦小混掌法之高，更不知道这对手掌曾经付出的代价。
“好了，好了，不成规矩！还不设宴款待贵宾？驸马大驾光临你们一个个杵着干什么？”
四女一听是驸马均长大了樱桃小口不可置信，心中均想：幸亏自己不是那个倒霉的公主。
“你看，这都是陛下体恤老头子，特意从宫中挑选的，趾高气昂的习惯了，御史莫要与她们妇道人家上吝啊！”
秦小混心中明了，感情是南宫恺然派来监视的，难怪呢。当即拍拍胸脯豪迈道：“咱堂堂一个汉子哪里会跟娘们儿一般见识。”说罢才又低声严肃问道：“老爷子可知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高古玉微笑着的皱纹一下子全部舒展开来，令秦小混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只见他自怀中掏出一团纸打开，“是不是为了这个？”
感情傅韶辰那家伙早一步已经来过这里了！秦小混点点头：“正是！”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头子这把年纪也已看淡了。”说罢捋了捋胡子。秦小混见他一排云淡风轻，心中难免佩服，敬佩之语刚要开口只见墙头上翩然落下一人，脚下步伐快得看不清双脚向二人奔来。高古玉惊叫一声，硕大的身子缩到秦小混身后，抓住秦小混腰带，带着惊恐连声喊道：“秦大人救命！”
秦小混“他妈的”三字经险些就要出口，使劲白了面前一人，骂道：“你他妈有门不走非要跳墙？跟莫清枫认识的人都这习惯是不是？”
面前的明潇远可能是第一次被人如此骂，明显有些不适应，愣了一愣才嗫嚅着：“我是见你跳墙，我才跳。”
“你他妈早来了倒是下来啊，站墙头上瞧热闹好玩吗？跟莫清枫认识的人都这么欠揍是不是？”
“秦小混蛋你够了！”明潇远终于缓过神来，怒道。
秦小混也不知为什么总是会联想起远方的莫清枫来，她按捺住那颗悸动的心，她略带烦躁地拉出后面的高古玉。
高古玉见到明潇远轻咳了一声再次将身板挺直，“明大人也有空管老头子这件事了？”
“圣上隆恩。”明潇远瞬间恢复高冷。
高古玉了然地点点头，恍然大悟状，“也难怪，连凌将军都被害了，明大人参与其中也是理所应当。”
明潇远完全不去想他话中之意，只看了看四周的护院，对秦小混道：“在下觉得这里的防护并不令人满意，秦大人是否回去调人？”
秦小混无奈反问道：“恩师来的时候就不能顺便将人带来吗？”
明潇远继续无视她背转身，“你刑部的人怎么能听我的号令？”
“万一我离开，刺客来了怎么办？恩师的武艺虽高，但冠宇作为晚辈，又怎么能让恩师做这么危险的事！”
看着秦小混讲的煞有介事明潇远强忍着没能炸毛，愠怒道：“刺客已经说过要夜里三更来。”
“你怎么知道刺客一定会守时？”秦小混继续无赖。
“那你留下，我去。”
秦小混能够感受到明潇远嘬着牙花把这句话说完。“恩师刚刚不还说我的人你调不动的吗？”
“秦——小——混！”看着明潇远终于炸毛，秦小混心满意足将腰间玉带摘了下来，递上去：“带着这个去，他们一看到就知道是我的。把好手全给我调来，告诉他们高老爷子家里好吃好喝等着。”是啊，那玉带，一看尺寸也知道是她的，别人谁有那么细的腰？
明潇远知道那是皇帝御赐，内心一百万个要摔碎却也只好恭恭敬敬双手高举着接过来，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再也不愿意看到秦小混。
“恩师！骑匹马走吧，小混会想你的，骑马好歹快一些。”秦小混看着身影在后面嗷嗷大喊。
明潇远虎躯一震，谁稀罕那么快看见你？不耐烦道：“不必！”说罢以这辈子最慢的速度向刑部挪去。
高古玉这是才敛了神色，问道：“御史，可有何不方便启齿的要与老夫谈吗？”
秦小混略带犹豫，二人步入正厅，顺手关上了门。秦小混这才道：“我那些手下与老爷子的护院一样，都是唬人的，中看不中用。”
高古玉这才重重点了点头，秦小混这才郑重道：“老爷子若是信得过小混，小混定保您安全，但——”
面对着秦小混这个完全不像是朝廷中的人刑部侍郎高古玉竟然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慑人的气场，不由自主愿意信任她。无奈道：“老夫自是相信御史，御史可有眉目？”
秦小混颇显犹豫，“小混也是一筹莫展，官场上的连环凶杀，是仇杀？还是排除异己？凌将军甚得陛下垂爱，为人恭谨，鲜少与外界接触。除了——”
“御史是不是想说除了进宫前的那一桩灭门命案？”高古玉见她不语主动问道。
秦小混迅速点头，“但毕竟时隔多年，贵妃娘娘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怎么会突然就想起来——”
“她想不起来，不还是有个哥哥了吗？那厮不是最喜豢养一些所谓的能人异士吗？连凌将军如此的高人居然都遭了毒手。”高古玉此时面色又是一沉，“御史难道不知老夫与那厮的过往？”
“略知一二。”秦小混终于将话题引到关键处，“只是，如此是不是太过明显？国舅不是如此的人啊！”
“御史年少英才，但为官经验尚浅，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哦——”秦小混马上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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