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莫清枫得到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秦小混被陛下钦点为状元。坏消息是，她同时也被陛下指定为三公主南宫淼的驸马。
莫清枫皱眉，看着拦在他面前哭哭噎噎的南宫淼，感觉自己一个头即将两个大。
“公主，你到底想要卑职怎样？”莫清枫无奈，他还要去找秦小混商量对策，没工夫在这陪公主上演言情戏码。
“你去求我父王撤销指婚。”南宫淼拉着莫清枫衣角，“我不要嫁给那个小乞丐。”
“这事我去求陛下不管用吧。”莫清枫无奈，“不应该是您亲自去求陛下吗，再说您被指婚又跟我没关系，我没有立场去求情。”
“你敢说我被指婚跟你没关系？”南宫淼张大眼睛，“要知道你本来是我的驸马的！”
“可这并不是事实，就算陛下曾经有意，但毕竟没有正式下诏书。”莫清枫提醒南宫淼，“再说我并不想娶公主。”
“本公主哪里不够好，你居然敢看不上我！”
“公主很好，只是我心里另有他人。”莫清枫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
“是那个冰心？还是你那个管家？”南宫淼眯眼，“你信不信我随时都可以让她们消失掉！”
“公主如果伤害了她们，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情，”莫清枫的脸色冷淡下来，“请听从陛下的安排好好的去嫁人，不要再任性妄为，您是大衍朝的公主没错，但这不代表您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
莫清枫骑马准备出城，却在路上被来往的人潮堵住了去路。他皱眉看着比往日多了几倍的人流，拉住一个路人询问原因。
“今天新科状元骑马游街，晚上还有琼林宴。”路人口气不无羡慕，“听说陛下连公主都下嫁给他，不知这状元是何等风姿，能让陛下一眼相中。”
风姿？疯子才对吧！莫清枫听了路人的话，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想到秦小混穿着麻袋装叼着根稻草四六不着调的样子，嘴角拉起一抹笑。
既然知道秦小混即将经过这道街，莫清枫也不着急了，把马寄放在酒家，抬腿上楼。楼上意料之中的人声喧闹，挤在窗口的大都是些未婚少女，莫清枫摇头，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物种，就算知道那状元明明已经是公主的囊中之物，也不放弃要看美男的机会。想当年有美男上街每每能拉一车水果回家，看来只要长得好，光靠卖水果就不愁吃喝了。
“店家劳烦，可有雅间？靠窗最好。”莫清枫对着迎客的店小二道。
“客人恕谅，今儿个是新科状元游街的日子，咱这酒家位置都满了，实在没有雅间，连单桌都没得，”店小二一脸为难，“若客人不在意的话，能否和其他客人拼桌？”
“那劳烦店家帮忙找个干净些的同座。”莫清枫扔了一锭银子给小二，喜的那人眉开眼笑，态度更是殷勤。
店小二在厅堂里扫视一圈，迅速锁定了一张只坐了一位客人的桌子，他将莫清枫引过去，用抹布擦了擦桌子。
“是你？”莫清枫一愣，那坐着自斟自饮的青衫书生，正是和他同科录取的段敬秋。
“原来是你，”段敬秋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莫清枫一眼，又毫不在意的将目光挪开。
莫清枫正好饿了，点了一碗牛肉面大口吃起来。对面的段敬秋就着酒吃着一碟酱牛肉，慢条斯理，很讲究，动作也很好看。
“你看起来可真粗鲁。”段敬秋皱眉看莫清枫，白长了一张贵公子的脸，可惜是个粗人。
“饿了，谁还顾得上姿态。”莫清枫呼噜噜吸着面，抽空瞥了窗户一眼，那伙少女还在探头探脑，死人应该还没过来。
“有没有觉得很不公平？”段敬秋问。
“什么不公平？”
“同样是状元，那个小子就能光明正大打马游街，而你走出去，怕是都没什么人认得。”
“那又怎么样？”莫清枫吃完一碗面，摸摸肚子觉得还不算饱，又要了一份馄饨和一笼小笼包。
“你不嫉妒？”
“为什么要嫉妒，游街有什么好？好像耍猴的被那么多人看着。”莫清枫摇摇头，想象下被所有人注视着指指点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我本来挺妒忌你，不过现在不了。”段敬秋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起来喝了杯酒。
“你干嘛妒忌我？”莫清枫不解，他们这一批次的考生，只有他成为了陛下的侍卫，其他人都在朝廷中担任职位，换言之，他等于被变相的与那些同年隔离开了，想建立自己的人际圈都不能够，这样的他有什么可值得妒忌。
“我在意的事你并不在意，我想要的东西你却弃之敝屣，”
“你想成为陛下的近身侍卫？”
段敬秋摇头：“我勤学苦练多年，自信可以拿到武状元的头衔，却没想到陛下莫名其妙的把这个头衔给了你。我以为凭我的才华，可以声名鹊起大有作为，可没想到如今却在户部庸庸碌碌做些我根本不想做的事情。但是你看——”段敬秋示意莫清枫看窗外，秦小混正骑马缓缓而来，“就这样一个资质平庸的小子，居然有能耐博得陛下青眼，将他取为状元，甚至连公主都下嫁给他。”
“他确实不算起眼，”莫清枫眯眼看了秦小混一眼，见他还是一脸没心没肺的笑意，不由翻了个白眼，“可陛下既然选他做驸马，必然有陛下的考量。何况我可不认为做驸马是什么好事，想花天酒地不行，想温香软玉不行，娶公主哪是娶老婆啊，根本就是娶了个娘回家伺候。”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平衡多了。”段敬秋想想确实是那么回事，不由哈哈笑起来。招手叫店小二再上一壶酒。
“酒少喝，伤身，对身体不好。”莫清枫劝了两句。
“今天高兴，多喝几杯也无妨。”段敬秋给莫清枫也满上一杯，“在下困扰多日的难题竟然被莫兄一语道破，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莫清枫看看远去的秦小混，看来今天她都会很忙，估计没空和自己解释，其实解释不解释又有什么紧要呢？陛下若是做了决定，又岂是她能改变得了的，只是她的身份若是被公主发现，结局可是大大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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