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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慢慢在发酵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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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四人被蒙头绑到一间幽暗的小屋，扯开头套才发现，里面关着所有这次任务中被抓的俘虏。
“你们这群废物！”一个戴着骷髅头套的男人粗鲁地扯开他们的头套骂道。
“给你萧爷爷解开，看我打不打死你！真的，来来来！”萧云杰不服地回呛，“咱俩练练，来！过来过来过来——”说着就被骷髅头男人一把摁住了脑袋。
“冲我来！来啊！”燕破岳大吼出声。
骷髅头男人上来拽住他领口，指着燕破岳威胁：“你是头儿是吧。”然后凶狠地把他拉到桌上死死摁着，叫他在地图上指出猎豹驻训基地的坐标。
“训练都结束了，标什么坐标！”燕破岳态度强硬，被钳着自己的人一手甩倒在地，马上遭到一群人的拳打脚踢。俘虏们纷纷上前反呛，场面乱作一团。
“都别动！”骷髅头男人大喊，拿起桌上的地图，指着众人说，“把坐标给我标出来，受的罪还能少点。”
孤狼看着骷髅头男人，说：“拿来！”
“还是有明事理的。来，听话，标出来。”骷髅头男人蹲下身把地图拿给孤狼看。
“看不见——看不见，近点儿。”孤狼筋疲力竭地说。骷髅头男人拿着地图又向她靠近了点，突然孤狼猛地用头撞击骷髅头男人的头，把他撞飞了出去。
见状，燕破岳赶紧护在孤狼身前，他知道骷髅头男人肯定不会放过她。果然，骷髅头男人站起来后就径直走向孤狼，蛮横地拽起挡在前面的燕破岳，粗暴地把他拖出去。孤狼在后面挣扎，却被其他蒙面人死死挟制。蒙面人把他们带到院子里，单独把燕破岳压在院子中间，院子外，一辆皮卡车直冲冲地朝里面开进来。
“燕子！”萧云杰急得大喊。
燕破岳瞪着即将倾轧而来的车，怒吼一声，仿佛一头发怒的野兽誓与那庞然大物争高下，毫不妥协地跪在原地纹丝不动。如果要这样死去，那就来吧！穿上军装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汽车飞速前进，扬起一路沙尘，最终在燕破岳脑门前戛然而止。燕破岳盯着近在眉睫的车灯，狂跳不止的心终于落地。
“害不害怕？啊？把他给我绑上！”骷髅头男人又发话了。手下的人迅速把燕破岳的双脚捆绑起来，另一头系在汽车尾杆上，发动汽车，拖着燕破岳走。
“把他给我放了，冲我来！”萧云杰嘶吼。
“终极考核，虐俘训练。”白龙在一旁解释。
“这明明是要杀人！”萧云杰大吼。
郭笑笑早已怒不可遏，目光凶狠地瞪着那群人。她使劲想要挣脱去救燕破岳，可被捆绑双手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燕破岳惨遭虐待。
“放他回来，换我上！”白龙虽是老队员，可对于燕破岳的遭遇也义愤填膺。
“不害怕呀？好，就你上！”骷髅头男人又叫手下把他们押到树林里，双手用绳子捆着吊在树上殴打。
郭笑笑刚被打了一棍子，燕破岳立马开口喊：“欺负女孩儿算什么本事！来打我啊！”
“你干什么燕破岳！”郭笑笑冲早已被折磨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燕破岳大吼。
“有本事来打我啊！”燕破岳继续叫嚣。
骷髅头男人看了看，说：“打！把她那份儿算在他头上，给我使劲打！”
郭笑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燕破岳被打了一棍又一棍，成为孤狼以来，她从不依靠任何人，作为狙击手，她甚至连观察员也不要。可现在她居然要别人替她挨打！
“够了！”她失控地怒吼，“来打我，打我啊——”
可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叫，棍子都一棒一棒结结实实地打在燕破岳身上。
后来，那些人开始在他们周围生火烧烤，企图美食诱惑。
“这滴了油的羊肉串也太香了吧。”萧云杰闭着眼睛抵制诱惑，可美食的香味馋的他忍不住吞口水。
“你闭嘴。”燕破岳有气无力回应他。
“我是没问题啊，这刚哪儿到哪儿啊。三十一，三十一！你还活着呢吗？”萧云杰努力偏过身子瞧后面毫无动静的郭笑笑。
“顾好你自己就行。”郭笑笑似乎在闭目养神，静静地说。
“三十一，再坚持一下，毕竟都是自己人装的！”燕破岳也转过来对郭笑笑说话，最后一句说的尤为大声，故意让那些蒙面人听到。
“二十七！”郭笑笑睁眼了，视线盯着地上，却对燕破岳说，“以后别总想着替我挨棍子，我可不比你脆。”她不需要任何人为她做任何事。
“想多了，我是怕你投降了。”燕破岳尽量把话说的轻松，他知道郭笑笑也是要强的人。
“宁死——也不降。”郭笑笑身体乏力，却说的坚毅。
再后来，蒙面人又把他们带到一个修筑在水上的房子里，两两绑在一根绳子的两端，把其中一人倒吊下水，另一人在上面使劲拉绳，以避免队友浸入水中，窒息而亡。燕破岳拉萧云杰，郭笑笑拉许阳，周子健拉白龙。三人拉得手腕都快要断掉，可被踹入水中的队友还是不断呛水。最终周子健实在难以承受，梗着脖子红着脸，向骷髅头男人投降，答应提供坐标。
就这样，周子健被淘汰带走了，白龙被绑在铁架上，燕破岳依然使劲拽着萧云杰，郭笑笑使劲拽着许阳，从天亮拽到天黑，每个人都青筋凸起，使上了全身之力。忽然，萧云杰沉入水中，被捆绑的双手使劲扑打几下水面后，整个人便一动不动了。刚好走进来的两个蒙面人瞅见，担心出事，赶紧把他捞上来。然而，就在他们正对萧云杰施救时，燕破岳从背后袭击了他们，同时萧云杰也登时睁开双眼，将另一人制伏。通过燕破岳与萧云杰的巧计，被困的五人得到解放，还以同样的方式把两个蒙面人捆了起来，吊进水中。郭笑笑担心被人发现，赶紧上前想叫燕破岳快走。燕破岳看见郭笑笑过来，扶住她的肩，带她离开。
五人趁着夜色逃到一个小山坡，再也难以坚持。燕破岳想了想，说：“不跑了，回去。”
“回不去了，我可不想再被一脚踹那臭水沟里了。就算死，我也死这儿”萧云杰连忙摆手，因为浸入水中太久，他现在脸色仍是煞白。
“我们没地儿可去，最终还是要回部队的。”燕破岳边喘气边说。
“对啊，总不能做逃兵吧。”郭笑笑也开口了。
萧云杰无奈，纠结地想了想，最后说：“这样，咱回去。咱们五个，跟他们大干一场！”
“你确定？”白龙说，“好，罪已经受到头了。回去！不能让他们欺负咱们。放手干吧，我罩你们！”
于是，五个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人往回走去。只是这次，他们掌握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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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们，给爷爷们开门！好饭好菜都上来！”萧云杰大摇大摆地，在离营地大门老远的地方就开始喊，“什么带队嘛，跑快点儿！”
驻地大门打开，一群人跑着围上来。
“唉，对嘛，还拿着枪，把你们吓得啊，抬起来抬起来，枪都抬起来，对！”萧云杰继续打趣道。
骷髅头男人从里屋走出来，看着五人，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回来了，怎么着，驻训基地的坐标想起来了是吗？”
筋疲力尽的五人迷迷糊糊地看着骷髅头男人，燕破岳首先开口了：“打了这么久交道，让我们看看你的脸吧。”
“好啊，满足你们这个愿望。”骷髅头男人答应得很爽快，摘下头套，大大方方地面对他们。
可是，一看到那张脸，燕破岳、郭笑笑、萧云杰就惊呆了。是林子里遇到的那个勘探工人！
燕破岳不由自主地看向郭笑笑，郭笑笑此时也正盯着他，两人互相对视着，眼里有愤怒，有悔恨。
“看清楚了吗？记住这张脸，记住你们折在谁手里！”岳空大声说。
郭笑笑恶狠狠地盯着岳空，咬牙切齿地说：“我当时就说应该把他绑上！”
“听你的好了。”萧云杰也悔得紧咬后牙槽。
“后悔了吧，晚了。”岳空摊开手，语气里满是得意。
燕破岳撑着残败的身体缓缓走上前，蹲下，朝岳空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坐标。”
岳空看着地上几近虚脱的人，一步一步走过去，弓下身。燕破岳忽然抬头，眼睛发光，抓住岳空的双肩想像郭笑笑一样用头撞击岳空的脑门。可岳空吃过一次亏，早已做好准备，燕破岳头刚一上来，他就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头。燕破岳趁机把人扑倒在地，顿时，后面四人立即跑上来朝岳空拳打脚踢，狠狠发泄心中怒气。
见此情形，门外的吕屠和曹奔赶紧走上来，把人叫开。
“干什么白龙，你这样违规了啊。”吕屠说。
“违规？你们有规则吗？”白龙见蒙面人要上前帮岳空，就立马拿起匕首对准了自己脖子，一旦他们上前他就自杀。
“你到底想干什么？”吕屠说。
“让他们跟我们打一场！”
围成一团的人散开，燕破岳和岳空面对面站着。
“打就打，赢了怎么说？”岳空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投降！”燕破岳目眦尽裂地说。
“我们都投降。”白龙补充道。
“好，来！”
“你输了呢？”燕破岳问。
“输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干什么！怎么样！”岳空指着燕破岳豪气地说。
“好！”
“来！”
说完，岳空一脚踹在燕破岳胸前，把他踹倒在地，燕破岳起身后，他又连续朝着他的膝盖踢了几脚。燕破岳因两天没吃饭，又被虐待多时，此时身体已无比虚弱，根本很难还手。
“还有劲儿吗？来！”岳空一边攻击燕破岳，一边用言语挑衅他。燕破岳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像软柿子一样任人揉捏。但是他不会放弃，即使被打死他也不会认输！
“燕破岳，挺住！”郭笑笑看着摇摇欲坠的燕破岳，一向平静的脸上也染上焦急之色。
燕破岳听到郭笑笑的声音，被打懵的头脑开始冷静，当初是他放走岳空的，今天他就要当着她的面赢回来！燕破岳假意迎头顶上岳空挥来的一拳，当拳头将将要砸到头时把头快速一偏，随即抡起拳头砸在岳空脸上，趁他未反应过来之际，又迅速挥起另一只拳头，重重落在另一边脸上，紧接着使劲挥出一脚，不偏不倚砸在岳空后脑勺，一脚把他砸晕倒地。
“赢了！赢了，燕子！”萧云杰在后激动地欢呼！
燕破岳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艰难地握拳举起手臂，示意自己的胜利。看到这一幕，郭笑笑也暗自放宽了心。
秦峰和冷静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人群背后，秦峰见燕破岳把人打晕不仅不生气，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讲一下！稍息。”秦峰把人集合在一起，向顺利通过虐俘训练的猎豹预备队员表示祝贺，然后郑重重申，“忠诚，是每一个军人行动的底线。将来不管遇到任何绝境，都要用生命去捍卫它！记住没有？”
“记住了！”
“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接着，通过选拔的燕破岳、萧云杰、郭笑笑、白龙、许阳五人便被带至医院，进行全面身体检查。
燕破岳伤得最重，可他也是最早下床的。一下床就去了郭笑笑的病房，看见她正在织一条黑色围巾。郭笑笑见燕破岳敲门进来，倒也不像之前冷静中队长来时那样慌张把围巾藏起来，而是继续一针一线细心地钩织着。
“你这给谁织的啊？之前就看你放宿舍里。”燕破岳抽出凳子，在郭笑笑病床边坐下。
“练手法，练心境。”郭笑笑平淡地说。
燕破岳笑了笑，又说：“你的狙击技术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呗。”
郭笑笑抬头看燕破岳，抿嘴点了点头，又继续摆动手里的针线。
燕破岳的目光随着郭笑笑的手移动，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就知道什么练手法练技术都是说谎，不过既然郭笑笑不想说，他便尊重她。燕破岳慢慢把视线由郭笑笑正在织的围巾，移到她的脸庞上。此时正值晴天午后，阳光穿过轻盈的窗帘温柔地照射在郭笑笑脸上，迷人的光影清晰地勾勒出她的轮廓，细软的绒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燕破岳不由自主看得入了神，等他反应过来时，马上慌张地低下头。可是，当他再次抬头，郭笑笑依旧在专心致志地织着围巾。燕破岳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作为狙击手，郭笑笑肯定察觉到了自己在看她，她为什么没有阻止？
“咳咳。”燕破岳假意咳嗽两声，吸引来郭笑笑的注意。“那个……我先走了，老萧还等着我。”他稍显紧张地说。
“不送。”郭笑笑沉静地说，说完又继续低头织自己的围巾。
燕破岳三步并作两步走出病房，直到关上病房门，紧绷的身体才有所放松，又回头透过门玻璃往里望了望，他真的不知道，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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