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个老头正对着坐上的江冷迟不留情面的谩骂。
他一手抓着拉环,另一只手正准备去拉扯江言迟了。
全车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这一幕,但他们默不作声的看,之后又低头玩手机的玩手机。
“我让你快起开!””,年近七十的大爷嘶吼起来完全没有那副慈爱的老态。
眼瞅着就要超弱不禁风的江言迟出手。
“等一下。”
就在大家准备看好戏的时候,一个富有朝气,甚至带着一点悠闲懒散的声音在拥挤的车厢内响起。
萧沉桉起身,一手抓住老头的手放在拉环上,再整个人站在他眼前。
完成一系列动作后,他拉开自己的外套拉链,对他说,“你骂我吧。”
听到这话,全车的人都是一脸疑惑。
“这车上那么多人,你怎么光挑他骂,再说占着座位的也不止他,而且你看他脸皮那么厚,你骂那么难听他都无动于衷,换作别人早就扇你几巴掌了。”
萧沉桉暗讽人时依旧是清风朗月,一本正经的帅气模样。
这举动惹得后座的几个女生泛起花痴了。
老人瞥眼看到有人在私下讨论起来,他哼哼唧唧的,再次看向江言迟,想继续刁难他。
可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江言迟不知何时已经睁眼注视着他,眼睛里有一种刺骨的冰冷,有种道不明的意味,配上这张冷冷清清的脸,实在叫人有些心生慌乱,竟不敢多说些杂话。
老人环顾四周,看其他人纷纷投来嫌恶的目光,他也渐渐没了原来的底气。
没一会儿,公交车靠站。
“真晦气!”
后车门打开,老人嘴里碎碎念念的骂着,就颤颤巍巍的下去了。
“谢谢。”
这时,耳边传来的声音如夏日清风,浅浅动听,带着清澈的少年气息。
萧沉桉有些受宠若惊,他望着男孩,抬手拨弄了下他微微翘起的发梢,微笑着说,“路见不平,不必言谢。”
江言迟提着行李背对着他,萧沉桉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心里却想着他一定在笑。
因为他竟然想象得到他微微一笑的模样,一定好看的动人心弦。
又到了一站,江言迟看了眼四周,望见车内其他学生拎起大包小包了,他确定这就是报道的警校。
“你是来报到的新生吗?”,萧沉桉不自觉跟在他身后,见他独自一个人领着行李箱,肩上还背着双肩包,忍不住上去追问。
可他却没等来江言迟热情的介绍和回应,就好像之前和他说感谢的不是他似的。
萧沉桉双手插在兜里,微微弯腰,逗着他,“你那会儿在车上是不是梦游了。”
江言迟终于站住脚,他转身望他,“你真的是大一新生?”
他又搜索了萧沉桉的全身,一个可以证明学生身份的证件都没有,“你该不会和那个老头是一伙的吧。”
萧沉桉觉得好笑,下一秒直接抢过他的行李箱凑近他,“我和那糟老头不是一伙的,可我是个劫匪,劫财又劫色的那种。”
见江言迟乌黑的眼瞳里渐渐有了嫌弃和怀疑。
他缓了缓继续说,“和你一样,也是大一新生。”
萧沉桉有些意外,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少年,产生了兴趣。
“我叫萧沉桉,你呢。”
江言迟夺过自己的行李,声音冷淡,“江言迟。”
“延迟?你这名字有寓意吗?拖延症?”。
江言迟默不作声,快步走向安检。
他觉得江言迟这人冷若冰霜,身上仿佛散发着万年的寒气,让人难以靠近,可却有一股神秘感,忍不住想去探寻。
萧沉桉第一次见他,就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是故事。
也不知道这种突然的感慨是为何。
江言迟前世尝遍了人性的扭曲,受过嘲讽和奚落,最后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不仅抛尸野外,还被毁得面目全非。
江言迟走了这一遭才发现,安安稳稳他做不到,只有拼命争取生存空间才不会被打倒。
那些人对待他的种种,他都要千倍万倍的让其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