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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在吴邪身边看他爷爷留下的笔记,却被一个老头子打断,吴邪合上了笔记,我打量了他两眼。
“你们这收不收拓本?”他问我们,样子古古怪怪的,似乎有什么特别的来意。
吴邪并不在意这些临时生意,敷衍到:“收,不过价钱收不高”意思就是说没有好东西就滚吧,别耽误大爷我们看书
这些东西我都不懂,于是就在一边听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吴邪身边呆着,幸亏此方世界也可以修炼,不然本公子就要废了
“哦,那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那家伙问道,衣服逛超市的样子。
我看得出来吴邪有点不耐烦了,之前听他说过干这一行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日里清闲惯了,最讨厌伺候这种客人了。
吴邪对他摆了摆手,说这里不负责介绍,隔壁还有很多家,请到隔壁去看看。
那人有点尴尬的看了我去一眼,却不出去,又问:“那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战国帛书的拓本?就是五十年前,长沙那几个土夫子盗出来,又被美国人骗走的那一篇”
“你都说了被美国人骗走了,哪里还能有”我一听就火了
吴邪对着他说:“找拓本当然是去市场里淘,哪有指定了一本去找的,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你有门路,我是老痒介绍来的”
吴邪有点结巴:“哪 哪个老痒,我不认识”
“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从怀里掏一只表,“你看,老痒说你一看这个就明白了”
我抢先一步拿过来瞧,“哟,这叫做什么,你们的定情信物”我对着吴邪开玩笑到。
“去去去,你个小孩子一边玩儿去”吴邪表面上嫌弃的对我说,但是眼底却充满了宠溺
我对他做了个鬼脸,继续研究他爷爷的笔记去了
“这位爷,那就算你是老痒的朋友,找我什么事?”
他露牙齿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我一个朋友在山西带回点东西,想你给我看看,那是不是真东西”
吴邪对他说到:“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来找我咨询,太抬举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说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纪不大,倒也看的很通透,更何况你这还有个大名鼎鼎的魏公子,说实话,我这次来,确实不是来找您,我是来见见你家老太爷?”
吴邪脸色一下就变了,冷冷的问他:“找我爷爷,你什么居心,还有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魏公子?”
那金牙看吴邪的脸色一下子这么难看,也吓了一跳,忙说“没居心,没居心我只是个普通的古董爱好者,只想知道你家老太爷当年在长沙镖子岭盗出战国帛书以后,是否留有一两份拓本?我们想买一份,看看和我们手上这卷是否一样?至于这位魏公子,我是看他的打扮一副古人扮相还有他的年龄如此小才猜测他就是那位魏公子的”
他话还没说完,吴邪就对旁边打瞌睡的伙计吼到:“王盟,送客”
那金牙老头急了:“别急啊,怎么着说着说着就要赶人了呢?”
我站起来对他说:“你来的晚了,吴邪他爷爷已经西游了,你要找他,回去找棵歪脖子树上吊,兴许还能遇见”
吴邪往外推他,把他一直撵到门槛那里。我其实更想用灵力把他送走,但是吴邪和我说过要注意一点,别太招摇。
大金牙老头脸皮离奇的厚,一把抱住门槛外面的柱子,死活不走,大叫:“不急不急,让我再说句话,让我再说句话!”
吴邪拽了半天拽不动他,也拿他没办法,骂道:“你有话快说,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说你们个小孙子,说话怎么就不中听呢”他一脸贼笑:“老爷子不在了也不打紧,我也没说怎么着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带来的东西,你也卖一卖老痒的面子不是?”
这人大有赖在这里的样子,要再闹下去,只好上明天的报纸了,吴邪只好点头:“那行,你进来我们好好看,别在这里耍猴似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能不能看出什么结果来,我可不敢说”
“那是那是,我也是这一行的,这规矩我懂”
我们几个回到里屋,吴邪让王盟给这老头倒了杯茶,就让他把东西拿出来,那金牙老头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递给吴邪,我瞄了一眼,“靠,这还是个复印件。”
“那是啊,那宝贝哪呢揣着跑啊,一抖就碎”他说,还故作神秘的压低生意,“要不是我路子广,这东西早跑到国外去了,也算是为人民服务,对吧?”
吴邪呵呵一笑:“看你那样子不就是个倒斗的吗,我看你是不敢出手,这是国宝,你脑袋不想要了!”
我看那老头被吴邪拆穿之后脸都绿了,忍不住发笑,可他有求于我们,还得忍着,说:“也不能这么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道道,想你老爷子当年在长沙做土夫子的时候,那也是威名远播…”
我一个手指头顶到他的鼻子上,说到:“你这话头也太多了吧,再多说这东西你自己拿回去慢慢看!”
“好好,咱打住,你快给我瞅瞅,我也好快点跑路。”
吴邪看了大概有一根烟的时间,我也没去打扰他,他对正满怀希望的金牙摇了摇头说:“虽然从复印出来的线文来看年代也比较久远,但是应该是后几朝的赝品,也就是说是古董赝品,这个是个身份很尴尬的东西,你这个东西复印的这么差,我也看不出个把握来,只能猜是汉代的东西,怎么说呢,你说他是假的也不是假的,说他是真的也不是真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那这是不是你爷爷盗出来的那一份?”
“实话和你说,我爷爷盗出来的那一份他自己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那个美国佬骗过去了,你这问题我是在回答不了你”
那金牙叹了一口气:“那真是不凑巧,看样子不去找那个美国人,恐怕还真没指望了。”
“怎么你们怎么这个在意这一卷?”我好奇的问他。
“小兄弟不瞒你们说我真不是倒斗的,你看我这身子骨哪够折腾的啊,不过我那朋友的确是行家里手,我也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总之,人家有人家的道理,咱也不好多问”他呵呵一笑,摇摇头又叹了口气“那行既然得你这句话,我也死了心了,不耽误小老弟了,先走一步”
说完他就抱了个拳,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突然发现那张复印纸他没有带走,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吴邪,你看,这怎么是个狐狸脸啊”
吴邪一看连忙用数码相机拍了下来,将纸头拿给外面的王盟,让他等金牙回来就还给他。
当天傍晚打烊的时候,收到了三叔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九点鸡眼黄沙有龙脊背,速来”
我和吴邪关好店门,开着他的小金杯就直奔三叔那里,他那里一到销赃的时候就门庭若市,去的晚一点可能就什么都剩不下来了,吴邪可能是有点着急,多踩了几脚油门,我们就被交警拦下来了,折腾了半天,到他家楼下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我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他喊:“臭小子,叫你们快点,你他娘磨蹭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我也冲着他喊:“三叔,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随便好,你就直接说你想羡羡了不就好了吗,像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直接说我不会笑话你的。”
三叔被我给逗笑了:“你小子,少给我贫,就不知道快点,老子可是第一个通知你们的,快点上来”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从他正门里面走出来,身上背了只长长的樟木盒子,外面用布包的结结实实的,只露出一边的盖子,我知道这个东西叫剑盒,放宝剑和宝刀用的,因为我也有一个,用来放置我的随便用的,这个东西光一个盒子就很值钱,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这都是血的教训,我这一年里下斗赚的钱都用来买它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我估计他背上背的就是龙脊背,就指指那年轻人背上的东西,三叔点了点头,做了无可奈何的手势。
我其实想跟他套套近乎,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让我们看一看不然就白来了一趟,但是被吴邪拦住了,就要带着我回去。却又被三叔叫住,说楼上还有不少人挑东西,让我们上去帮忙数钱,凑热闹这种事我最爱看了,当下就拉着吴邪跑了上去。
但是我总感觉有人一直在看着我,直到我进了三叔的地盘,因为没有恶意,我就没有太在意,毕竟羡羡我这么好看,有人迷恋我也是正常的,要是师姐在就好了,好想念师姐做的莲藕排骨汤啊。
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搞了半杯五粮液,陪着他喝酒,吴邪就把那金牙老头跑来刺探的事情告诉他了,三叔听完之后,啧了一声:“北京来的金牙,呦呵,这真是在桥上自杀不跳河撞桥啊!”
我一听纳闷了,感情三叔认识他啊,就问他怎么回事,三叔说他近几年听说有几个人摸金贼嚣张的很,有个北京的金牙专门给他们销货,最近似乎的确在山西开了个宝穴,看来还真给他们盗出来不少宝贝。
我一听觉得那帛书可能就是三叔说的那个墓里出来的,就让吴邪把数码相机里的东西打印了出来让他看看,三叔本来满脸通空,已经进入状态,一看那帛书,脸色突然一变。
“怎么”吴邪问道“这东西有什么蹊跷?”
他皱起眉头对着吴邪说到:“叫你小子平时多跟我学点东西你就是不听,这东西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这是张地图”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不是吧三叔,那我也不是明眼人啊,这东西我都看不懂,你们这现代的东西还是我现学的,这么短时间学会这些,还不够说明本公子聪明伶俐吗?”
可能是我太优秀了,以前在江叔叔那里大家就都喜欢我,现在在吴家,大家也都喜欢我,在整个吴家以三叔和吴邪最甚。
“你小子一天天的跟个三岁小孩子似的,虽然你才十五岁的确是个小孩子,但是能不能成熟一点,学学三叔我”三叔刮了刮我的鼻子。
吴邪却不乐意了,“学什么,你以为你就有多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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