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泾能感受到牧泽身体的僵硬，在她勾着他的脖子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僵硬了。
蛮逗的。
没有过多的接触，顾泾稍稍拉远了距离，就去厨房把碗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然后带着累累和塔塔去充电。
全程只有一开始的时候亲近了一点，后面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仿佛刚才的亲近都是假的，不存在的，这让男人心里很复杂，既庆幸又觉得抑郁。
这边的试探告一段落，顾泾带着俩机器人去二楼找座机充电，在这不断不长的路程里，塔塔几乎全程在说这些年她不在的时候怎么怎么样。
累累只是跟着走，心情有些复杂。
不知道怎么了，刚才的场景总感觉怪怪的。
他一向比较喜欢自己闷着事情，当然之前有塔塔在，还能硬逼着说几句，这下子又来了顾泾，他直接被这俩逼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塔塔想不明白累累说的话，机械手拉拉顾泾的衣角，想让主人解释一下。
女孩心口沉着东西，脸笑意也淡了很多，仔细思考她这个问题，无解，就只好摸摸它的头表达自己的意思。
俩人打着哑谜，塔塔就不参与了，自己快速跑到主机那边，充电！充电！充电！
塔塔走远了些，顾泾拉着累累，有话没话地聊着天。
顾泾什么时候感受到的。
累累想了很久，但还是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有些急。
累累主人也觉得牧泽越来越像初始化的他了吗？
顾泾有点吧，但是他们不一样的。
她并不想抹杀现在有自己意识的牧泽，或者说初代的边伯贤，他们不一样的，是不一样的，他们有各自的人生，不应该拘泥于她创造的世界里。
这是不对的。
但是，有些人沉溺在梦里，不想出来，她没方法使什么手段。
她自己还是对他没办法，不管是对哪一个都一样。
累累可是，这……
顾泾抢着他前面说，累累虽然一直怼牧泽，表面上跟牧泽不对付，但还是想着牧泽的。
这些伤人的事实，实在不适合让累累去揭开。
顾泾不公平，我知道。
累累那主人打算怎么办，牧泽最近越来越记不起来他自己喜欢的东西了，越来越往初始化的边伯贤靠近了。
在累累的世界里，他很少见到自己的主人会有那种表情，那种无可奈何但又毫无办法的无力。
她即便再想笑，作出来的表情也泛着苦。
顾泾我不知道啊……这个好难啊。
累累主人……
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累累表情沉重，似乎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累累要不主人先回去吧！我帮主人打开通道，暂时……就不要见面了。
顾泾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抬手揉揉他的机械脑袋，像是安抚他，也可能是安抚自己。
顾泾可是，今天除夕啊，累累，今天我就想陪他一天，以后也没机会了，不是吗？之后我不会来见他了，如果在他已经完全把自己转化成初始化的边伯贤的时候……
眼角湿湿的，有些泛红，话里带着哽咽，嘴里泛着苦涩，一阵一阵的。
顾泾就把他的代码销毁吧！回到原点。
累累主人……
累累的显示屏是哭泣表情，很伤心的那种。
这年头，机器人都有了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人的感情比机器人的还难以割舍。
但是她两头扯，对现世界和原世界的两个人是不公平的，她只能归属于一个人，既然很早就作出了决定，就没有犹豫了。
聊天结束，两人收了话，楼道里再次恢复宁静，但是客厅里的男人久久没有平复，手攥成拳头，书写着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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