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同你,说了什么……”
被强取完森玉的贺允书死死拽着那人的裤腿,她的哥哥最后在想什么呢,敖哥一去不返,阿真被她亲手所伤,甚至翔哥也死在了她的眼前,她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松手”
“哥哥他…同你说了什么……”
贺允书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几乎是机械性地呢喃,只能看见严浩翔模样的人漠然踢开她的手。
那人眉心闪过一霎的红光,顿了顿蹲下身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贺允书想要睁开眼,却沉沉地闭上了眼。
我是被敖子逸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睁眼是有些陌生而熟悉的视角,我偏头看着敖子逸肉眼可见地沧桑了的眉眼,想到这一系列的事情,心里涌上一阵又一阵翻江倒海的疼。
我从故事里的人成为了旁观者,一步步看着众人落入深渊。
“还好吗,我们得出发了”敖子逸的眉头皱得很深,他得完成贺峻霖交代的一切。
太久没有被人直视,我有些茫然,朝身后看过去,并没有看见自己的身体。
敖哥在问谁?
“怎么了?”敖子逸递给我一套衣服,揉了揉我的头,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并不好看,转过身时还悄悄抹了把泪花。
“敖…敖哥,你……能看见我?”我的声音带着些细微的颤抖,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我抬起手,手里的衣服被弄乱,来回翻动几下手,最后没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痛感清晰地传来,我终于确认,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你的意思是,从你失忆开始,住在你身体里的人就不是你自己了?这怎么可能呢”敖子逸摇头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刚要张口就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
是啊,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像我,谁又能分辨得出,谁又会相信呢?
“阿允呐,哥哥不是不信你,而是你体质特殊,根本不会被夺舍”
挂掉电话的敖子逸注意到了我的低落,堆出个笑容给我,习惯性地揉揉我的脑袋。
我猛然抬头,有些不可置信,他在说什么,什么叫体质特殊,什么叫根本不会被夺舍?
“还记得去离岛前,我同你说过的话吗?”
我愣愣地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你的命是我强留下来的,先生不忍,便教了我起死回生的方法,你对于这副身体来说本来就是异魂,它没有办法再承载另一副灵魂了……”
“你是说……是……”我歪着头整个人都在颤抖,如果这副身体根本承载不了第二个灵魂的话,那这段日子的贺允书是谁呢?我有些不敢往下想,怎么会呢?
一直……都是我吗?
所以,爱他的是我,伤他的是我,亲手了断我们感情的,也是我。
什么旁观者,我从来都是故事里的人。
“是你啊,一直都是你……”
敖子逸的声音有些空,在踏上最后一个战场时,他想起了某张隽秀清冷的脸。
本该如敖子逸设想中的那样过着平淡生活的李天泽,此刻正躺在一家普通医院的病床上,仪器冷冰冰的声音混着他妈妈的低声抽泣声,惹得人难受得紧。
姚景元带着今天的笔记和李天泽的橘子杯杯推开了病房的门。
“阿姨”
“元元来了啊”李天泽的妈妈擦了擦眼泪,挤出个笑容给姚景元。
“天泽他今天怎么样,还是没有反应吗?”
他妈妈点点头,眼泪又蓄了起来,眨眨眼转过身抬起袖子很快抹掉。
一周以前,李天泽被发现晕倒在学校后面一栋废弃的楼里,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紧急送往医院后,医生离奇的发现,他的身体机能完全正常,只是整个人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沉睡。
李天泽这一觉睡得并不好,他刚睁开眼就被眼前的父母牵着迈入一间古色古香的院子。两个小男孩坐在高大男人的肩上,长相清丽的阿姨坐在不远处的秋千上给三人录像。
“叫人啊”陌生模样的父亲笑的和蔼,李天泽悬着的心脏突然安定了几分。
“马伯伯宋阿姨好”李天泽听见了自己脆生生的童声,小马嘉祺和小宋亚轩从自家爸爸的肩头蹦下来,迈着小短腿笑吟吟地走向自己。
场景开始转换,马嘉祺和宋亚轩明显长大了几岁,几个人嚯嚯的地方从自家院子挪到了自家的屋顶,还带着越发适应这个梦境的李天泽。
“我说你们三个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呢,马嘉祺给我带着俩个弟弟赶紧下来,不要逼你们妈咪动家法哈,我可不敢帮忙”
“照你这么说,我经常对孩子们动家法咯?”
幽幽的女声从马爸爸的身后响起,三个孩子已经趁机狗狗祟祟下了房顶,朝着挨呲的马爸爸夸张地无声大笑。
李天泽突然清醒了几秒,看着面前蹦哒的两兄弟微微发愣,他好像突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个旁观者还是这个故事里的人了。
“天泽哥哥,走啊”小宋亚轩朝他招手,眼睛眯成了条缝,弯弯地,比他见到的二十多岁的宋亚轩好看了太多。
“来了”李天泽又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然后思绪被打断,很快追上了两人。
画面尤其美好,李天泽深陷其中,他的笑意盛满眼底,却被眼前突然放大的陌生母亲的脸打断。
“阿泽,藏好它,宋姨会保护好你的,一定要好好听话,好好长大…”
她的眼泪看得李天泽的心脏钝钝地疼,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那是他的母亲,而这些话是他们的诀别。
李天泽用力地回抱住眼前这个陌生而熟悉的母亲却扑了空,瞬间置身于熊熊燃烧的马家宅子。
刚下过雪的院子里铺着红白一片,血迹一路蔓延开,唯一还没被火焰波及的地方躺着两具双手紧握的尸体。
“马爸爸……”
“宋…宋妈妈?”
李天泽扑向两人,摸到的是混合着雪水的冰冷血液,腥冷黏腻,身后的火焰越发靠近,李天泽似乎能感受到膝盖下未被血液沾染的积雪飞快地化成污水流淌开来。
“宋姨会保护好你的”
“阿泽,以后宋姨就是你的妈妈”
“阿泽也要骑大马是不是呀,祺祺下来换阿泽怎么样”
“今天起,阿泽就是我马某人的二儿子啦”
“……”
无数的记忆冲进脑中,李天泽捂着头呜咽,都是因为他,马爸爸和宋妈妈才会这样的,都是因为他……
李天泽最终支撑不住栽倒在两人身旁的血污里,血水和着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敖先生,院子里只有个小孩还活着了”
高大的男人抱着小李天泽朝敖先饶走过去,转身看向火海中的院子摇摇头,他们还是来晚了。
“走吧,清理掉我们来过的痕迹”
敖先饶抿嘴,沉重地闭了闭眼,果断带人离开。
而刚好与之错过的马嘉祺躲在不远处后山上,望着院落中间两具已经开始被火焰吞噬的尸体捂着嘴泣不成声。
积雪,火海和刺目的鲜红成了马嘉祺心里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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