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从纯白色的病床上醒来,她黝黑的眼眸直愣愣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所以,自己现在变成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木兮还是没有缓过神,她用力眨了眨眼,用疼的快要裂开的大脑缓慢地梳理着思路。
她是木兮,嗯,没错,九十岁了,好像死了。
然后,又活了?活在一个名叫北纯的八岁小女孩身上。
就像那些小说里的女主,从别人的身体里活了过来?
她活动了一下身体,胸口处传来的锥心之痛刺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病房门轻轻打开了,穿白衣服的医生走了进来。
“啊,你醒了”她尽量把声音放轻,眼里满是温柔与疼惜,“北纯小朋友有哪里不舒服吗?”
木兮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咳,胸口,疼”声音沙哑地过分。
医生掀开白色的被子,细细检查了一遍伤口,“嗯,恢复得很好,在等几个月就可以痊愈了,就不会疼了”。
她温柔地盖好被子,像是怕被问什么东西似的安抚了一下木兮就出了病房。
是怕自己问起父母吗?木兮咬着嘴唇,继承了这具身体的记忆的她已经理清了思路。
母亲白书伊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昆曲最著名的传承人之一,孤儿出生的她凭着出众的天赋与可怕的勤奋自律在昆曲界大有名气。记忆里,她是一位严厉的母亲,总是执着一根小木棍教女儿从小唱戏,而北纯也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就是这样一位严厉的,甚至称得上有些刻板的母亲,在那伙人的侮辱下选择了自尽。断气前,她的双眸终于剥去了严厉的外壳,温柔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失去了血色的唇烙在女孩的额头,没了气。
女孩被大手牢牢抓住,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侮辱。
当母亲奔向雪白的墙壁时,她挣扎地更厉害了。
抓着她的人好像被白书伊的决绝惊到,以至于北纯再次咬了一嘴血后,痛呼着松开了手,任凭北纯奔向母亲。
从小生活得风平浪静的女孩被一个又一个打击吓到了,小小的身板颤抖着,死死抓住母亲的手,眼泪流的无知无觉。
再次抓住她的男子恼羞成怒地一脚揣向她的胸口,女孩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像一个支离破碎的破布娃娃似的没了知觉。
也许,在那个时候,北纯的生命就已经垂危了。
但那伙人却狞笑着把妻子女儿一起丢给了北书屹,用肉体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摧残逼迫他说出那个密码。
身为华夏的科学家、科研院的院士,北书屹宁死也不愿意说出密码,只是请求那些匪徒救救自己的女儿。
而那些人却拿起折磨过北书屹的淋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北纯,断送了小女孩的性命。
木兮,或许就是在北纯生命体征即将消失的瞬间穿过来的。
这一家人,全都在这帮匪徒的残忍折磨下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