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城内,砚桑季孤身一人坐在阴暗的大厅之中,手中捏着一封红色的书信,皱着眉头琢磨着什么,不多时,一个看上去孔武有力的黑汉子走了进来,对着砚桑季直接说道“大长老,北域的刘显宗究竟意欲何为?”
砚桑季放下书信,悠悠地说道“他刘显宗在跟我耍心眼,妄图把必安塞在我们的对立面牵制我们,可惜....”
砚桑季站起身来,看着下面站着的妻决涯,笑着说道“当年我与天持子相斗之时,他刘显宗还在咿呀学语呢。”
妻决涯对砚桑季的这种自信早就司空见惯,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后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砚大长老,现在四域只有南域搞定了,北域刚要成功就捅出来个这么大的篓子,要我说,有的时候还是不要太相信你这棋盘吧。”
“它代表着天意。”
“天意?”妻决涯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怒目看着砚桑季厉声道“我们的意志首领是天上正神,若你的棋盘真的能代表天意,为何南域一仗我们会死那么多人,袁成,厉生书,他们全死在了南域,死在了所谓的天意中,大长老,现在我们的支持率不再是独占鳌头了,我们是时候要做出改变了!”
砚桑季复杂地看了一眼妻决涯,沉默不语,自从老城主利用萧族飞升成神后,自己吞并天下的反而任务越来越难了,究竟是为何,砚桑季也想不明白,思考间瞟了一眼一旁的棋盘,上面两颗白子和七颗黑子安稳地站在棋盘上,若由天意,此次北域一战相比也是艰难至极,恐怕要拼杀到最后一兵一卒,若真是如此,东西两域又靠什么去征服?
妻决涯看着砚桑季陷入了沉思,短叹一声又坐了下去,苦口婆心地劝道“大长老,有的时候,还是相信一下自己以及其他人吧,天意难测,若是北域不能和平拿下来,整个计划都会因此受阻的。”
“小城主呢?”砚桑季突然问道。
“小城主病了,现在在北阁养病。”妻决涯虽然搞不懂砚桑季想干什么,但还是如实说道。
“这样啊...”砚桑季轻轻地从棋盘中捡起一颗黑子,放在手心中细细端详道“你说得对,妻决涯,有的时候,人心和天意的确要取舍一个。”
妻决涯哪里知道砚桑季说的话代表着什么,只是知道砚桑季终于要作出改变了,心中大喜,对着砚桑季深深作了一揖,退出了大厅。
砚桑季等到妻决涯彻底走出去后,随意地将手中的黑子扔在了地上,再次看向棋盘,又举起手中的密信看了两眼,突然大声笑道“哈哈哈哈,陆丹江,你成神又如何,你拿我还不是没办法,天下将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北域皇都郊外的一个山洞内,衣长焉满眼担忧的看着躺在她腿上,浑身是伤的必安,内心焦躁不已,她实在是不知道必安是怎么知道刘显宗和中域有关系的,在今早的早朝上突然发难,仅凭一双拳头就轰杀了大片的侍卫,差点要了刘显宗的命,若非吴岚突然带着玉龙骑赶到,怕是这北域又要换姓了,衣长焉也只好出手救下必安,逃到郊外。
想着想着,衣长焉突然注意到一个疑点,正常来讲玉龙骑进入皇宫内至少得五分钟,按照她对必安的理解,五分钟内足以擒下刘显宗,可这玉龙骑竟然到的这么快,那就说明一件事,刘显宗早就知道必安会反,提前将部队埋伏在附近,也就是说刘显宗故意把他和中域有关系的消息传给了必安,目的故意让必安造反的,想到这里,衣长焉突然惊出一身冷汗,刘显宗这般削弱自己,定会在平定旧朝残党上花上更多的时间,如此一来,留给他的时间便大大增加了,而衣长焉救必安,也就代表着衣长焉背叛了砚桑季,以后二人的处境将如履薄冰。
“好狠...”衣长焉轻轻擦去必安伤口渗出的鲜血,若非亲身经历,她怎能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这谋者之间的战争,可真是杀人不见血。
衣长焉长叹一口气,皱着眉头看了眼外面,山雨欲来,冷风夹杂着砂石不断的冲进了山洞内,飞到衣长焉面前时却像镶在了一片沼泽之中一般,停滞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