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Joy视角】
面前贵气的少年与我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但我却不敢再前进半分。在遇见他的那一刻,所有愉悦的心情瞬间化为虚无。
我想走,但当那双幽暗的棕绿色眼睛看向我的瞬间,我却挪不开脚了。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惊讶、嘲弄,诸如此类的情绪接连闪过那双冷漠的绿色眼睛,但最后吞噬那些情绪,将它们一一覆盖并不留痕迹地带走的,是那抹淡然的无奈。
女娲娘娘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有多尴尬,我生怕再从他那薄薄的双唇中听见一些犀利又刻薄的语句。
就当我以为马尔福又要说出;什么震惊我一万年的金句的时候,他只是扫了我一眼,便垂下眼眸,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真是庆幸,这位大少爷今天竟然没有对我冷嘲热讽。
“我想马尔福庄园特制的羽毛笔和墨水够用了。安特斯,买几张羊皮纸可用不了多长时间。”
一位拥有金色长发、手持典雅黑手杖的男人站在门口,用缓慢又高傲的语气诉说着不满的情绪。
马尔福先生的压迫感不比斯内普教授来得弱,我现在竟然有些同情起安特斯来。
“抱歉,父亲。”马尔福低了低一向高昂着的脑袋。
话说,一年级的时候,我多多少少听过一些关于马尔福的传言。光看安特斯 马尔福一头沉寂的黑发和神秘的棕绿色眼睛,确实完全联系不上马尔福祖传的耀眼夺目的金发和蓝灰色眼睛,更何况,马尔福夫人也拥有一头金发——即使她来自祖传黑发黑眼的布莱克家族。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根据“遗传论”,这大概是基因突变导致的——毕竟,除了外貌上的差异,我可没见到他刻在骨子里的高傲有半分偏差——说实话,他长得可真好看,就像隐匿于尘世的…仙子。
哦,要不是他说出的话如此讽刺,又常常用鼻孔看人(这里指的是,他总爱高傲地抬着头),我兴许能和这个好看的斯莱特林学长成为朋友。
目送马尔福离开,我悄悄松了口气,走到售卖羽毛笔的柜子前,细细挑选起来。
深蓝色?嗯…还是浅蓝色吧。克莱尔喜欢浅蓝色,给她买两支,她一定会喜欢的。
酒红色?挺显白,但这不是裙子,酒红色的羽毛笔和黄色的围巾一点儿也不搭,看起来就像“西红柿炒蛋”似的。
橙色?还行吧。
黄色!浅黄色!统统是我的!哇,还有鹅黄色!这个颜色也太可爱了吧!这个质感——爱了爱了!
紫色?嘶…好像,不太适合我。
粉色?哦,我的王母娘娘——去年生日时,叶某人送了我一整个大型芭比粉礼包(我发誓他绝对是故意的!),说是精彩的“粉红色的回忆”,这直接给我留下了关于粉色的满满的噩梦——我讨厌粉红色!非常讨厌!——不过,樱花粉还是可以接受的。
绿色?
浅绿?哦,还可以。
抹茶绿?嗯…先买两支看看。
墨绿色……好优雅的颜色。但,看着这抹绿色,我脑海里就浮现出今年斯莱特林拿学院杯时,礼堂上方挂着的墨绿色长幅——虽然赫奇帕奇大都不在意学院杯这种东西,但心中的失落还是存在的——当然,它会在餐桌上出现食物的那一刻瞬间清空。哦,扯到哪儿去了——墨绿色的羽毛笔,还是拿一支吧。
就在我准备再挑几瓶墨水的时候,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
“嗨,Joy。”奥斯特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Altus!”我拿着一把羽毛笔,朝他挥了挥手,又将视线转向他身旁的霍华德。“Howard,好久不见。”
霍华德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
霍华德和奥斯特都是德国纯血家族斯诺家的孩子,这对双胞胎兄弟都在霍格沃兹就读。霍华德是个货真价实的拉文克劳,而温和的奥斯特则是赫奇帕奇的学生。他们和我是同级生。其中和我关系最好的就是奥特斯。
我们也算得上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了。斯诺夫人和妈妈是闺蜜(据陈女士透露,她在十六岁那年独自在欧洲游学,在德国的那段时期,偶然结识了一个纯血女孩,也就是现在的斯诺夫人,刚开始两个人还相看两相厌来着,最后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霍华德和奥斯特比我和陈溺早出生两个月。陈先生说,那时候的斯诺夫妇还带着霍华德和奥斯特来喝过我和陈溺的满月酒。
每年冬天,我们四个都会在一起住一两个星期。有时是在德国斯图加特的斯诺庄园,有时是在我们家。我记得有好多次,斯诺夫妇因为公务繁忙不在家,我们四个就在偌大的庄园里自由自在地嬉戏玩闹。当然,那样的场景仅限于八岁前的我们。
至于现在——
“奥斯特,你给我寄的点心也太好吃了,今年圣诞节假期我一定要去你家,把妮可制作点心的秘方偷过来。”一见到奥斯特,我便想到了暑假期间,他给我寄来的一大包点心。
奥斯特笑了笑,“如果你喜欢的话,当然可以。他们都会很高兴的。”
——幼稚的那个人好像从来都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