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时深挺想跟着的,但看到帝娣撕心裂肺的状态忽又觉得去不去无所谓了,貌似……去了也是添乱。
“乖,咱们走。”帝楹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哄,开口却满是嘶哑与嗜血。
帝娣已经不哭了,但眼睛通红。
“抱歉时深,让你跟着看笑话了。”帝楹冲他点头示意后去开车,百年不见她开一回的车已经停在门外了。
帝娣已经不哭了,只是坐在副驾上不停的看手机。
帝楹只是冲楚川低声吩咐了几句后从神色更加恭敬的他手里接过车钥匙上了车牌号为DY-A-11111的驾驶座点火打方向盘一口气驶出了豪宅。
“阿阿阿阿楹的车车牌号是A打头的五个1?”时深差点咬舌头的问楚川,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心肌梗塞了两秒钟,感叹了一下:楹总势力挺大哈!
“时先生,外面风大,回去吧。”楚川冲时深欠了欠身,将别墅的门给打开。
时深疑惑这么好看的晚霞哪里来的风。
“时先生,这晚霞好看吗?”楚川见他呆愣的抬头看天,笑盈盈的问他。
此时日落西山,将最合的一丝炽热撒向这片天空,弥漫出玫瑰金与粉红色的彩霞来,洋洋洒洒。
时深点头
“先生不觉着最近天气都太好了吗?天气好久了,是会极其阴沉的,厉害时,是会出些意外的。”楚川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变,但所说的话却让时深回味过来,“所以先生还是进屋的好,风大小心着凉。”
时深这下想不明白都难,点了点头往屋内走,最后看了一眼夕阳,最后一抹彩霞也在退场了,竟散出大红的颜色来。
……
帝楹一路上并不说话,仗着那个嚣张的车牌号以及帝娣的黑科技术,油门踩到了底,畅通无阻的往那边赶。
平时的路程时间硬生生的让她压到了三分之一。比其他人到的还要早些。
“家属呢?麻烦签个字。”医生推门出来下了病危通知书。
帝楹恰巧赶在了这一刻,南辰鹿看向她,眼里满是无助痛苦的神色,以及……歉意与愧疚。
“我签吧,我娘的户口并不在你那儿,你不是直系亲属。”帝楹开口,当时帝姬犟说这辈子的户口都不要与其他男人挂上钩,说什么也没有迁。
帝楹紧走两步过去签了通知书,她这人,职场上混了几年了,合同签了多少了,这还是帝娣第一次见她握着笔的手在抖,虽然不明显。
“对不起啊帝楹。”南辰鹿小声道歉。
帝楹低头叼了支烟,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火柴盒来划了两次没点着,烦躁着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罢了。”
帝娣也没怪她,姐一心情不好就喜欢点支烟含嘴里,也不抽就那么含着闻味儿。
一晚上,医生下了三次病危,最后一次出来只是摇头。
“抱歉,我们尽力了,去见见最后一面吧。”
帝娣晴天霹雳,踉跄着步伐走进去跪到了她床前。
帝楹掩下眸子,脚步沉重的走进去半跪在她床边轻声叫她。
“娘,你逗小楹玩呢是不是?”
帝姬抬手,两人立马握住。
“乖啊,娘要走了你们都要好好的昂。”帝姬说话费力,却强撑着嘱咐他们二人,“娘困了,想睡一觉。小楹,答应娘,过的快乐些。”
帝楹用力的握着她的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帝姬满意的合了眼,被握着的手脱力的垂下。
帝娣慌了神,扑在她身上呜咽着哭出声来。连帝楹都慌了一下,无论是在天庭还是人间,都只有娘最关心她了。
医生见惯了生死,低声说着请节哀。
帝楹撑着床边站起身来,抬手捂了一会儿脸,再将手垂下时,早已脸上毫无表情的走出手术室。
“阿温,准备丧事;林西止、星雾,做好帮我打官司的准备;萧寒最近看好小烟;凡阳桑和洛北空没什么事就帮衬一下阿温吧。”帝楹低头咬了支烟有条不紊的讲事情吩咐下去,全然没有伤心的样子。
但众人都知道,她越冷静,越要出事。
南辰鹿几次想要插手却无法开口,还是对方有所察觉歪着头看了过去。
却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吐出口烟雾来不带感情的开口:“我娘的后事我负责,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回去好好休息吧。”
南辰鹿无法理解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的做事,就好像……死去的不是她母亲。
几人自是看穿了他们三人的想法,却没有解释。而是在帝楹低头翻看手机的时候冲他们扬起一个意味不明并且略带安抚的苦笑。
很快,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理解了,毕竟--帝楹都叫林西止和星雾做好帮她打官司的准备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