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掌门…”王默低声念着，忽然想到来之前和师兄她们说起的昆仑山掌门，在此处封印过魔族缝隙！
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那位掌门似乎早已经逝去了，可自己面前这位也不像僵尸啊？
“可您为何被困在此处？”水清漓问道。
老者沉默了，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良久后才回过神，一声叹息回荡在地道中。
“这些都不重要。想出去吗？小娃子。”老者问。
老者不想说，他们也不好再继续问。
王默点头，“想，很想。”
老者点点头，“成，那就好。”
“你们这一路所来见到了不少魔族吧？”老者又问。
王默点头。
“我就是这里最后一个魔族，小女娃，你杀了我，你们就能出去了。”
这下王默没点头，她问：“您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但不像魔族。您…是昆仑山掌门吗？”
老者想了想才点头，“好像是。”
“不过我如今已经算不上一个修士了。算，半魔？”老者说着，他站起身，将自己整个后背露了出来。
他后背的衣衫破烂，像破布条挂在他身上一样，透过破布条，能隐隐看见他背后的黑色印记，很像纹身。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长长的黑色纹身在缓慢的蠕动，魔气也从中散发出来。
“魔气入体？！”王默惊呼一声。
老者的情况显然是魔气入体多年，一直未进行处理。
老者点头，颇为怅然，“老夫当年修复裂缝，却不想被魔族暗算，等发现时魔气已然进入我的体内，无法逼出。而那个魔族如今也在我的体内。”
他油尽灯枯下误打误撞进入了这里。“老了，对自己动不了手，还被体内的魔族干扰，就这么浑浑噩噩活了这么些年。”
“小女娃，你们这一路上所看见的魔族全是由我体内的魔族吸引而来。我若不死，你们便走不出去，你师兄他们也会有些危险啊。”
“邪修用了赤兰城全城人的性命献祭给了邪神，而邪神会重新打破裂缝，将魔族引入？”水清漓突然插话。
老者这次看了他一眼，之前他说话都不爱搭理水清漓，此刻才算是给了他一个眼神，显然有些讶异，但更多的是赞赏。
“是。”
“如今吸引而来的魔族只是是低阶魔族，通过壁垒的也少，可日后就难说了…我浑浑噩噩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活够了，也不想临死还给昆仑山背上骂名。”
他一声叹息，无尽苦涩。曾经实力强横，想带领昆仑山做为仙门领袖，可却不想如今却因体内魔族无法自我了断，只能求助她人之手得以解脱。
王默默了默，她手里握着长鸾剑，似乎在犹豫。
水清漓却是明白，王默不立刻动手，是因为诛杀一个对于人族而言立过大功的修士，会感到愧疚，难以拔剑相对。
于私，老者一心求死解脱，她动手是成全。于公，若是老者体内的魔族仍然继续存活，召集更多的魔族来，问题就变大了。
道理归道理，但真要动手还是很有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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