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梁崇笑着问。任浣这才想起来给梁崇开了门。
梁崇换了鞋进去打量着他家,然后把巧克力递给任浣。
任浣接过,“梁崇同学真是客气了…”
“我是来还你之前给时栩的巧克力。”梁崇笑着说的,可任浣却觉得他周身冰冷的可以冻结他。
任浣尴尬的干笑着,想着这两个人没有一个让他好过的。
任浣倒了一杯茶放到茶几上,梁崇顺势坐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昨晚…你们做过?”梁崇没有多余的废话。
任浣倒茶的手突然偏了,茶倒在了手上,烫的他摔碎了茶杯。
任浣快要崩溃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做了又怎么样,没做又怎么样?”任浣语气不耐烦的的反问。
“你喜欢时栩吗?”任浣坐在梁崇对面的沙发问着。
“这和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吗?”梁崇皱着眉问。
“你不喜欢他就没资格管他和谁在一起。”任浣盯着梁崇认真的说着。
梁崇眼神冷了下来,“你不说也没什么。”
“是,我和他睡了。”任浣说着笑了笑,“他技术很好。”说完任浣起身收拾着厨房的玻璃碎片。
梁崇收力狠捏着茶杯,直到里面的热茶烫的他松了手。
“我先走了,任浣同学好好休养。”梁崇加重了休养两个字,然后出了门。
梁崇突然呼吸困难,任浣说出的话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在他心上。
梁崇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着任浣的话,“你喜欢时栩吗?”“你不喜欢他就没资格管他和谁在一起。”“是,我和他睡了。”
这些话语零碎的像拼图,又在他脑子里拼成一句完整的话。
他感到自己的心格外沉重,零零总总还是那两句话“是,我和他睡了。”“你不喜欢他没资格管他和谁在一起。”
梁崇深呼吸,吐出来的呼吸都带着阴郁。
梁崇有点像游魂,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发现没有时栩在身边,就没了方向。
下雨了,小区的公园请了场。只剩时栩坐在秋千上晃着,任由雨点砸在身上。
雨越下越大,时栩抬头看着,雨点在他眼里放大了无数倍。
最后落进眼里,时栩不适的闭上眼睛,又从眼角流下。
雨很大,也不及他心里的阴霾。
时栩就这样坐在秋千上,任由大雨淋湿他整个身体,像个孤独的流浪狗。
外面下了雨,梁崇想要去关窗,发现了坐在秋千上的时栩。
梁崇关了窗,拉上了窗帘,打算眼不见为净。
两分钟后,梁崇拿着伞下了楼。他撑着伞一步一步走向时栩,雨太大了,溅的他湿了裤脚。
时栩感到周围没了雨,他睁开眼就对上了梁崇的眼睛。
梁崇撑着伞看他,时栩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跟我回去。”梁崇说道。
时栩起来乖乖跟他回去,进了梁崇家里空调的冷气冻的他一哆嗦,时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去洗个热水澡。”梁崇没有多废话的把时栩赶进了浴室。
时栩洗澡的时候想到,两年前他的父母闹离婚。他要离家出走,却躲进了梁崇家里,一躲就是一个月。
梁崇的父母经常不在家,他躲在梁崇家里的那一个月,没有见过他父母一次。
时栩洗好出来就见梁崇依然在学习,他看着梁崇的身影发呆。
真是个书呆子,他想。
他悄悄走到梁崇身边,梁崇抬头看他。
“桌上那杯热牛奶,你喝了吧。”梁崇说着。
时栩低头发现桌上放着玻璃杯,里面的牛奶还冒着热气。
时栩喝完,这杯牛奶也没有温暖他的心半分。
时栩习惯性的把杯子送去了厨房,梁崇家里很大,他来回走了好几分钟。
时栩回到梁崇房间,靠在他的桌子前问道:“你去找过任浣了吧?”
梁崇写字的手偏了一下,下笔的那个字歪了。他烦躁的想要修改,却不知如何下笔。
“是。”梁崇抬头看着时栩。
“我还问了任浣,他说你们睡了。”梁崇放下笔,直直盯着时栩。
“我们没有。”时栩心里五味杂陈,那种想要把他溺毙的浪潮又袭来。
“你们呆过一夜,任浣说有,你说没有。我该相信谁呢时栩。”梁崇觉得自己的怒气直冲大脑,他也说不说来为什么。
“梁崇,你怎么总是不信我呢。我什么都没做错…”时栩的声音颤抖着。
“你总是没错,时栩,你什么都没错?”梁崇的眼睛盯的时栩不知如何回话。
“你打人你没错?你和别人开房你没错?你为什么总说自己没错呢时栩?”梁崇忍不住怒气的质问着,理智在这一刻断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