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知道吗?”赵盼儿不知道是在问谁,怔愣地看着前方,好似看到了往日与自己甜言蜜语、恩爱非常的蓝栩言。
见状,王英如何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手足无措地看着赵盼儿,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孙三娘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赵盼儿猛地回神,看着王英,道:“麻烦您跟我具体说说。”
王英看她微红着眼框,却还隐忍着自己情绪的样子,叹了口气:“是这样,我前些时候去东京做生意,本来想给夫人和孩子买些礼物,却在街上看到了蓝相公。”
“他乡遇故知,我便想着上前打个招呼,没想到刚一走进便听到他身边的人叫他郡王。”
“郡王?!”孙三娘惊讶地失声喊道,随即她看向赵盼儿,见她一脸沉郁,连忙收声,“您接着说。”
王英接着说道:“我也疑心是我听错了,从他的年龄我估摸着他应该是端睿郡王,便去了郡王府外等着,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我真的等到了蓝相公。”
“郡王府的人殷切又恭敬的把他迎了进去,见此情形我知道我大概是没猜错的。”
“回来之后我本来不想多事,是夫人告诉我说不管赵娘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总该告诉你一声。”
赵盼儿强笑一下,“多谢王官人,夫人和令爱不是喜欢三娘的果子?今日也做不成生意了,索性您就把这些果子都拿回去吧。”
“也不值当什么,您别嫌弃。”
闻言王英推拒的话就重新咽了回去,“那就谢过赵娘子了。”
“三娘,帮我送送王官人。”
孙三娘提着手中的纸包,应了声:“王官人,您请。”
“欸。”
把王英送走,孙三娘关了茶铺的门。
“盼儿,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孙三娘坐到赵盼儿的对面,“这怎么蓝栩言突然就变成郡王了呢?他给你的信里没写?”
赵盼儿摇头,“没有。”
孙三娘不由得想了一些男子飞黄腾达抛弃糟糠妻的话本,担忧地看着赵盼儿:“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赵盼儿沉默一瞬,“我要去东京,我不觉得栩言是那种负心薄幸之人。”
“那你去,我给你看着铺子!”孙三娘拍着胸脯保证道,“若蓝栩言真的……你写信告诉我,我去东京给你报仇。”
即便心里有事压着,在感受到孙三娘的好意之后,赵盼儿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眼底闪着泪光:“……谢谢你三娘!”
*
蓝栩言写了封信,刚准备叫蓝忠给赵盼儿送去,崔内侍就来了,说宫中传召。
知道大概率又是什么赏花宴,可既然是口谕蓝栩言便无法违背,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换上蟒袍进了宫。
来到刘婉的宫殿,蓝栩言在殿中一坐,便不动了,好似这里不是宫殿而是道观里什么打坐清修的地方。
见他如此,在里面观察的刘婉可是气不打一出来。
“这小混账,吾让他来是为了让他看看这东京世家贵女,又不是让他来消磨时间的。”
刘婉身边的宫女趁机劝道:“圣人,郡王本就不愿,若不是圣人让官家下了口谕,恐怕也连来宫里都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