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特地早回半个小时。两点多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他像现在这样在太阳底下还是小学一二年级。走进大厅时冷气扑走了贴在他身上的热,从外到内地赶走,又激起鸡皮疙瘩。
两旁的绿植从视觉上缓解他的燥,拎着西瓜快步往电梯里走,只想回到家痛快洗一场澡。摁了十五楼,在等待时他看着闭合的电梯门,想到家里来的客人。狼狈的脸有些疲惫,浑黑的眼珠眯起,不知是要笑还是要怎么样。
几分钟后,叮——门打开,复杂的想法随之脑后,塑料带勒得他掌心红白红白的,袋里兜的西瓜热气未吐,摩擦过小腿还能感受到高温。
在这世界上恐怕每个人走的最多的路就是回家的路,离得近的,离得远的,永远都是这么一条。金泰亨大约走过十四年,留下空窗的迷茫的三年。
他干脆不想,疾步到家门口,掏出裤兜钥匙,插入门锁扭动,吱呀推开,素净的客厅落在眼前。一切都静悄悄的,让他误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一场梦。
“泰亨哥。”
女孩子很轻地喊。接着沙发上露出一颗脑袋,是如月。她给金泰亨的感觉像是刚养的小猫怯家,看见主人就眼泪汪汪地讨要拥抱。
“诶,我买了西瓜,要在冰箱里冻一会儿。”
金泰亨说完就看见如月走过来,提走他手里的西瓜,咬唇:“谢谢。”
她看金泰亨热成这副样子很不好意思,在空调房里红了脸。金泰亨笑了笑,看她把西瓜放进冰箱。
“没事,顺路买的。你还饿吗?”
“不饿。”她关上冰箱,顿:“舅妈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金泰亨解释:“我爸妈挺忙的,经常个把月看不到人,待会打电话问一下。”
“嗯。”
“你继续玩吧,我去洗澡。”
“好。”
说完她坐回沙发上,拿起桌上的国家地理继续翻看。本来津津有味地看,可金泰亨一回来她就看不进去了,连坐着都不舒服。光纠结一会出来要说些什么,住在别人家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昨晚还好,怀着初到异地的不安羞怯,这种感觉没那么强烈,下午醒过来面对金泰亨那种感觉到达了极致。
她越坐越觉得不舒服,就起身回了房间。回去坐在床上,视线居无定所,最后看向窗外,那炎热的太阳,她竟感觉到一丝丝不真切感。
然后又想到了妈妈。她在做什么呢?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忙碌着,汗水一条一条滑过她的脸,那比她昨天流下的泪要苦涩,比语重心长讲出来的努力要心酸。
来到这,是有原因的,比羞耻的感觉还要重要,她想。再这么看发觉到窗外的天气不再是那么热燥,她的心境也微微发生了变化。那或许有爱的力量,让她能够心无旁鹭。
“如月,你要好好学习,给妈妈争气,这辈子我最欣慰的就是有了你。”
到底什么样的孩子才是母亲的骄傲,千人千言。方如月觉得是学业上的优异,金泰亨觉得是乖巧听话称心。时有迷茫,他们会望向浩瀚无垠的世界去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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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我是派派🥰,大家有没有放暑假呢,在暑假有什么安排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