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公公需赶回京城复命,第二天天不亮便快马加鞭回京,留下一支羽林军护卫镇国公一家。
南智渊与吴氏则打算先往扬州走大运河去天津卫,再由海河进京城。一则水路不如陆路颠簸,沿途吴氏与南昕可少受些苦,二则是忠勇侯目前在天津卫。
忠勇侯傅未与南智渊曾一起大败匈奴,驻守北疆,是战场上过命的兄弟。如今边关太平,三年前忠勇侯被召回京,收回兵权,赶往天津卫做一方巡抚。
若太子真想报复囡囡,南智渊只能提前与忠勇侯联手,对东宫施压,虽未有十足把握,多一重胜算总归是好的。
“李太白道:‘烟花三月下扬州’,如今我们却要离开这江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海棠撩起船帘一角,南昕靠在窗口,望着远处的观音山。
“呦!我们囡囡还看诗啦??”南旭见站在船头的南智渊正与人议事,便悄悄用扇子敲了下南昕的头顶。
“二哥哥!!”南昕揉揉头,“跟你说多少遍了!别敲我头!!”
“干嘛!本来就傻,敲了还能更傻?”
“你!”南昕一时想出来如何回怼,“爹爹!”
“切!”南旭已经数不清南昕用过多少次这招了,“别演了,我早就看过了,爹他在议事,不会”
“哦~?不会什么?”南智渊站在南旭身后。
南旭被吓得一愣,连忙转身站起行礼,“爹~没什么没什么!跟囡囡玩呢!”
“去外头罚站。再看见你打囡囡,就把你扔下去喂鱼。”
“是…爹!”南旭走到南智渊身后的时候,作势要踢南智渊。
“嗯?”
南智渊突然发声,南旭一时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二哥哥!咳!咳咳咳!”南昕笑得喘不过来气,海棠忙递上一杯茶。
南智渊见状更加不耐烦,“还不快去!”
“是是是,爹!”
经过下午的闹剧,南昕直到晚膳时也没看见南旭。
“爹爹~二哥哥知道错了,让他来吃饭吧!”
“别管他!让他站着。”
丫鬟给吴氏说过下午的事,也知南智渊气在别处,“囡囡先吃,你二哥哥那儿,娘已经派人送饭过去了。”
“嗯嗯。”南昕不知道爹爹为何如此生气,平日打闹,爹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吃过饭便悻悻回到自己的船舱。
夜晚,吴氏躺在南智渊怀里,“我知你气旭儿不争气,但也不该在囡囡面前发脾气,惹得囡囡以为是她的错。”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若我们不在了,晚晚在安王府护着,囡囡怎么办?旭儿这个样子,只怕连自己都顾不住,又如何抵挡住东宫,护住囡囡?”
“旭儿这性子急不得的!”
“我知道,以前在杭州府,旭儿不慕权不争功,朝廷对我们才不忌惮,所以他与一群狐朋狗友出入青楼,我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入京,情况不明,我不知能不能护住你们,他又这种性子,我才如此着急。”
“唉,皇后娘娘今儿回信说:京城谣传,太子腿疾另有隐情。她已派人镇压,但谣言却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