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馆长只能僵硬在原地,全身上下,也就只有眼珠才能动,但是他此刻真的是很想把眼睛闭上啊!
周围玻璃柜上展示的文物就像是祭台上的祭品似的,微微的荧光照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他这分明是遇着“鬼压床”啊不对,是“鬼打墙”!可是这里不是博物馆吗?怎么这么像一座坟墓啊……
滋啦——身后的声音越发的刺耳起来,听着像是从展厅门口传来的。
此时,展厅里的玻璃罩内,那些感应灯突然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在馆长惊慌地注视下,又一个接一个的熄灭,就好像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只见一把青铜剑出现在精美的大理石瓷砖上,发出刺目的寒光。
馆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面前的这把剑就像是被一个人握住一般,立在半空中,剑尖指着瓷砖,拖在地上,剑锋上不断地向下流着血,瓷砖上很快就留下了一道鲜艳的血迹。
那个学生的话冷不丁地回响在耳畔——“这是老板卖给我的东西,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不能让它沾上人血……”
霎时,四周传来一声脆响,馆长脸色大变,这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对于这种连子弹都难以射穿的玻璃罩突然碎掉,馆长手无足措地看着四周白茫茫的、碎了一地的玻璃,顿时大惊失色,里面的瓷器会不会……?
他咬了咬牙,举起手去碰身旁的玻璃罩,顷刻间,玻璃在馆长手中破碎,几乎是瞬间崩裂,而里面的元青花瓷罐正静静地暴露在空气当中。
馆长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因为它还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眼前,他伸手摸了摸,碰到熟悉的触感,馆长竟笑着闭上了双眼。
滋啦——
馆长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手中正握着那把越王剑!随即,他感到浑身轻飘飘的,就像是会飞了一样,愕然向下看去,看到“自己”还是站在原地,手中拿着剑。
灵魂出窍……?
可是他完全没有身体的掌控权 忽地,剑锋一转,竟对着他“自己”的脖子!
动作缓慢却坚定。
他不顾一切地冲向自己的身体,数次之后终于成功了,可是他的右手还是被什么无形的力所掌控着,眼看着这把剑就要划破自己的喉咙,馆长都快要绝望了!
黑暗中,一只修长洁白的手用食指和中指轻巧地夹住了剑身。
馆长不顾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刚重获身体掌控权的他早已是满头大汗。
“我就知道,出了问题。”那双手的主人如此说着,听不清喜怒。
看着被人夺走的越王剑,馆长却没有想要夺回来,自己杀死自己这种不合常理的事他可不想在经历一次!
馆长抬起头想看清来人的面容,有太多话想问,却硬生生地止在唇角。
因为面前的人和映像中的几乎完全重合了……
瞬间嘴一瓢:“你……是你……你……你不是在埃及吗?”他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成样了,像卡了好几个拖拉机似的。
来人眼皮微掀,没有回答,反而仔细观察着手上的剑,像是极其不放心它有损伤一般,鉴定完没有什么损伤后,这把剑就这么在馆长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就这么消失了!
馆长惊讶得双下巴差点拖到了地上,此时,他不知道的是,他刚刚一直没有找到的展厅出口处,一个约摸着十三、四岁的银发小姑娘抱着一个长长的盒子低调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