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战争之下，满目苍林，久而久之，我都已经忘记了我何时参战，何时和我现在的妻子结婚的，何时已经忘记了我心中的女大学生，又似乎有一些是关于当初在妓院小女孩儿的记忆，她围在我的身边，躺在我的怀抱里，让我带她出去，最终还是走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回忆，我这是以前的回忆还是对未来的回忆?这是旧中国的残忍还是对新中国的一种慰藉呢?令我茫然，一切的一切都不属于我心中的一切，但是认真想一想，也许人生就这么的稀奇吧，希望我的大学生可以在下一世中美好的度过她的学生年代，希望那个小女孩子可以投身一个好的家庭，妻子，我的妻子 你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妻子 。

今年我十六岁，家里人为我订了一门亲事，我名叫顾破，我的媳妇是一个封建迷信的小脚媳妇，我们家现在依旧穷的叮咕隆咚响，这门亲事也就只能暂且搁置一下，无法，但是在我们这边一旦定下亲事，就已经是夫家的人了，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攒钱谈何容易?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还不够自己一家人的口粮，无法，只能去往人们口中的大城市——京海。

出门那一天，我的小脚媳妇和我的父母站在村口送我，他们眼中都饱含泪水，只有我的父亲仍然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他永远都是这样，我的哥哥顾茫也是随他了吧可能?

也许，在所谓的大城市里面我能依靠的只有的我哥哥吧，但是她如今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他一年四季都在为奔波，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奔波，他穿着一身的长衫，偶尔也会夹杂着几本书与几张纸，在上面涂涂写写画画，终日不停，他永远都皱着眉头，直到他死去都是如此。

来到火车站的我，着实被眼前的一切震惊，火车上面有着红色的镰刀，不知道是镰刀还是红色，深深地炸入了我的内心，颤颤巍巍的拿着手里的两块钱买了一张去往京海的车票，火车一路不停而我确睡了一路，不知道是真的太累了还是因为太过头的紧张，反正一路上我都没有抬头看看窗外。

终于到了地方，啊啊啊，这就所谓的大地方啊，灯红酒绿什么的丝毫也不夸张，莽荒一路，现在恍惚神的只能在一个马路的正中央站着

“小心”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撞了出去，身上也趴了一个人，等我慢慢缓过劲来的时候，身上那人早就起开了，眼前出现了一只纤细的双手，但是我仍然没有去拉那个用来帮我站起的手，而是自己硬撑着马路往起站。

“不要再马路上面发呆，太危险了”

直到彻底站起来我才看清楚我眼前的人儿，是一个女大学生，她现在正穿着校服呢，啊啊啊，看着她漏在外面的大腿，我着实有点震惊，我远在家乡的妻子，现在还过着小脚呢

“谢谢”

等我说出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也是，像我这样的来自乡下的人，怎么会被别人注视呢？

稀里糊涂的走到了窑子里面，虽然有万般的厌恶，但是上面的牌子上面写了一个招字，我也只认识这个字，还是临走时，我的母亲教我的，如果有这个字，代表那个地方招人，也就是可以赚钱

“大爷，来寻个什么样子的姑娘?”

看着眼前的风尘女子，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位女大学生，她好干净啊

“各位姑娘，我不识门口的字，可否替我看一下门口的招牌上面写的是什么？”

他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笑出了声，没有人理我，直到一个房间里面出来了一个小姑娘，看年纪才不过十三四岁

“上面写的招打手，一天2元，一个月60元，干得好的话，可以涨的，妈妈就在那边，你可以去问一下”

小姑娘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是那个女大学生一样的清澈，但也就只看了一眼便又走进了那个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心疼，都是苦命的人儿，被生活的重担压的都抬不起身了，有人做了苦力，有人做娼，但这所有的一切，又有谁是愿意的呢？

“妈妈，你看您这里还招劳力吗？”

虽然我因为吃的不好而脸色发黄，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的肌肉和骨骼的发育，在很多男子里面我还是非常的健壮的。

“第一个月60元，干的让我满意的话，一个月80元”

“好好，大概什么时候开始呢？”

“今日便开始吧，让他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千万不要犯，不然就不是没有工钱那么简单的了”

说完，那老鸨就走向了另外的一个人，看着那人就是一个达贵之人

“在我们这里，我们主要是要组织一些贱骨头逃跑与调教一些新来的不懂事的，我带你去看看”

说毕，他就领着我去了一个地下室，通道里的黑水一直泛滥，还有一些不知道的小玩意，那个味道真的让人恶心。

一直到了一扇大铁门，那门被推开之后，是一排排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女的，她们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子的恶臭味，让人只感觉恶心

“你现在的任务呢，很简单，就让他们乖乖的听话，乖乖的去服务客人 只有他们这样做了，我们才会有钱，我们才会有工钱，妈妈才会高兴 懂了吗 ”

看着我傻愣在原地 他也知道我被这一场景吓傻了，只是笑了一下，往我的手里面塞了一根长鞭子

“这些女的通常都是被人们贩卖过来的，哪怕他们大都不情愿，但是妈妈已经给了钱，所以你也不必心疼 谁来到这里，谁还会想着自己的清洁之身，既然都来到了这里，就应该乖乖静静的在这里做事，你随便打，随便骂都可以，只用不打死就行了，不留下一点伤残就可以，可以正常在床上服侍客人就可以，一切都看你，只要他们乖乖听话，你一切手段都可以上，当然了，自己下面儿那玩意儿还是要自己解决的，要不然妈妈可是会生气的”

在他的目光下，我最终硬着头皮握住了手中的长鞭，站在原地，说真的，我活了这十几年了，还从未见过如此的场景。

见到那人终于出去了，我瘫坐在地上，不，这并不因为我不是个男子汉 而是我真心的无奈与无助，我家庭贫穷，我自然知道这些女孩子不是自愿来卖的，但是如果我不下手的话，我又怎么样娶我的小脚妻子呢我的妻子

“呸，畜生都是畜生 ”

眼前的女子喊叫了起来，她有声无力 的呐喊，我知道那是她对自己命运的不公，但是人又怎么能抵得住自己的命运呢？

我也并没有将手中的长鞭挥向她们，反而却拿起了一旁的水，轻轻的喂给了她们，在她们的眼中有着震惊 惊讶以及无比的不可置信，我知道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她们，而我是一个贫穷的孩子，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没有钱给她们赎身，我也只能做的是在这人世之间为他们做最后一点点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