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九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泪眼朦胧地说道：“可是爷爷，我没想过害任何人！你们知道的，我没想过害人！”
她急急说道：“还有魔尊渺落，当初消灭渺落我也是出了一份力的，我就算无意中欠了别人因果，也应该功过相抵啊！”
白凤九不敢细想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但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就算是无意间伤害了被人，她也是无心的啊！
无心之失而已，为何…为何天道就非要她来偿还清因果？
忽然间，白凤九想到什么，她急急问道：“爷爷，我们九尾狐族乃是自远古时期就流传至今的种族，且历来手天道垂怜偏爱，您又是青丘九尾狐族的族长，理应受到阖族功德所庇护才是，您会没事的吧？”
只要爷爷没事，他定会想办法护住她的！
白凤九眼里似乎燃起一股带着希冀的火苗，目光灼灼地期盼地看着狐帝白芷。
白芷无奈摇头，之前那通体浑身儒雅威严并存的气质也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有一身的颓丧和不甘。
“小九，被天道厌弃者，哪里还能受到一族的功德庇护。”
白芷一一看过四个面色难看的儿子，叹息道：“而且，近几万年来，我们整个九尾狐族都过的太张扬了。”
听见这话，就连白真都惭愧的低下了头颅。
白真忽然想起了素锦那番充满嘲讽怜悯的话：你们忝居神位，居其位而荒其业，重一己之私而轻万千生灵之益，贪图享乐又不休功德，如今被天道所弃，当真是罪有应得。
白真默然站立着，脑海里回想着自己这几十万年的岁月里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复而笑道：“阿爹，我们确实太过张扬随意了。”
白芷神色不明地看了白真一眼，他的小儿子是所有儿子里最聪慧的，如今也是他最先看透局势。
素锦之所以能放下复仇之心，也正是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他们进退都两难的局面，所以她愿意带着剩余的族人回归深海龙族，所以她才不屑于亲自报仇雪恨。
白芷能看明那唯一的生路，东华帝君、墨渊上神、折颜上神等人自然也能想到，可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走上生路，因为那样就是向整个四海八荒的生灵承认自己的错误。
高高在上一辈子的他们，哪里还有低头弯腰的勇气与魄力呢？
白芷倒是想苟活，可他不能。而且那条生路太艰难，白芷担心他走不到生路的尽头，没有机会看到最后的生机。
但他的儿子和孙女却可以试一试，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还年轻。
白芷与狐后对视一眼，默契地微微一笑，随后他说道：“生路虽难，但你们的神生还很漫长，你们不妨努力去试一试。你们各自执掌一荒，想要积攒功德也比一般人容易些，尽管去尝试吧。”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每个人脸色神浅不一的黑纹法印，继续说道：“待有一日，这天弃黑纹法印从你们脸上消失，便是你们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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