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她们自来到汴京后,大娘子就安排明兰跟着华兰们一走去学堂学习,卫小娘就在院中安心养胎。自从生下八哥儿,卫小娘身体就开始有些虚弱,孩子们有些时候会无法尽心照养,便想着让老太太能抚养明兰们,让明兰时常去寿安堂请安,有些时候还会送些抹额。
过了两个月,大娘子带着华兰几个给老太太请安。大娘子刚请安完,老太太便生气道:“你是盛家大娘子,教养庶子庶女是你的责任。你看看明兰,再看看如兰和芷兰。这两个月,明兰经常跑到我院子来,衣服都是半新的,都不合身了,每天还吃不饱,需要跑到我这来吃糕点填肚子。你不能只管自己的孩子,也需要看看其他孩子。”
大娘子被这一劈头盖脸说了一通,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随后涨红了脸反驳道:“母亲,我作为大娘子,王家嫡女,还不至于会磋磨一个小妾和庶女。她的月银一直都按时按量发放,还不至于贪墨这点钱。若母亲不信,大可去拿账本查账。”说完就让刘妈妈去拿账本。
华兰看见祖母为了明兰她们训斥母亲,心都凉了,越发觉得或许祖母也从没真心待过自己,渐渐也失去了对祖母的孺慕之情,默默走到母亲身边。如兰听到母亲这么被说,想要冲动地替母亲辩驳,芷兰一下拉住如兰,担心她冲动会让事情变得糟糕。芷兰也渐渐察觉出一些事情,只是默默看着祖母安排的大戏。
先前芷兰就在母亲和刘妈妈身边暗示过老太太的心思,如今也反应过来,将先前卫小娘每月的月例花费账本拿出来给老太太查看。
祖母翻阅账本发现月例的确按时按份给的,甚至将盛竑添得几处私产也放了进去。按理说明兰根本不至于穿的如此窘迫。
看了账本后,老太太也没想到如今大娘子做事越来越来滴水不漏了,心中很是复杂。但又想到自己要收养明兰的初衷,狠下心来说:“肯定是治家不严,让底下的奴才贪墨了小娘的月例。好了,如今危险身体不适,又刚生下长榕,难免照顾不到两个孩子,你又有几个孩子照看,以后就有我负责照顾明兰和长榕。”
大娘子定是不服,反驳道:“既然是使女婆子们的错,当然要抓起来送官府。”反正别想污了她们嫡出的名声。
老太太锤了锤桌子,如今主君不在,你这样报官,岂不是辱没盛家门楣。卫小娘她们就有我好了。
大娘子知道老太太想收养明兰他们,但却不想顶着她的名声,故意搬出官府就是为了拖延,于是故意装作看不出老太太的意思。表明自己是当家主母,有义务照顾庶子庶女,就不劳烦母亲了。说完就带着华兰她们走了,不想给老太太反驳时间。老太太见计划失败,气的身体颤抖,止不住咳嗽,房妈妈立即上前拍了拍老太太后背,安慰道等主君回来,再商量此事,老太太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