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瑟慢慢活动手腕,想从林长卿的手里挣脱出来。
林长卿也明白自己抓错了人,但她善于调戏小姑娘,把人白皙娇嫩的手贴近唇边,炙热的呼吸打在手心上。她伸出嫣红的小舌,轻轻一舔。
手腕的主人仿佛受惊的猫儿,不断的挣扎,等终于从铁箍里出来的时候,那纤细的手腕已经磨红了。
林长卿听到外面的人气到跺脚,内心像个做了坏事的不良少年一样窃喜。
外面没有声音了,大概是人已经走了。
“无聊,玩不起就别玩。”
乌黑的发丝自鬓角垂下,床上的人慢慢敛了笑意,眉间多了几分不自觉的戾气,眸中也没有了往日骄傲的神采。
打开手机,现在是凌晨九点零五分,上早课的时间。
林长卿没理隔壁上铺的提示,只是痴痴的看着手机壁纸上的画。
那是一张很阴森黑暗但画笔稚嫩的蜡笔画,整张黑色的基调,风雨飘摇的破败的小路,黑暗中隐藏着无数睁开的眼睛,黑暗中央是一朵盛开的红玫瑰,枝茎尖锐,插在跳动鲜红的心脏上。
这是她十七岁时眼里的世界。
女孩慢慢的把自己缩成刺猬的样子,用被子把身体和头颅包起来,妄图寻求一个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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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雷鸣声很大,短暂照亮了黑夜。
江城市ICU重症病房,躺着林长卿的母亲,那个因为精神疾病折磨而死的美丽妇人,她干枯瘦弱,不成人样。
所有人避她如凶如晦,林母眼眸里带着遗憾的泪光,晶莹剔透,是为女儿流下的,懊悔的泪。
林母姓陈,名华年。出身世家大族,不顾家人反对与林父相爱,后来因受到刺激身患抑郁自杀而亡。
一切悲剧,来源于这个所谓的父亲。他风流成性,与母亲成婚只是为了陈家的股份和财产,也许他也曾爱过母亲姣好的容颜,但他还是让容颜未老的林母独守空房数十年,导致林母不堪重负,压抑至死。
林长卿看到地面上是血,母亲的手垂下,那双平日温柔的眸子里全是恨意。
她平静的和母亲的娘家一起安排了母亲的后事,但她清清楚楚的听到内心仿佛神庙倒下里信徒撕心裂肺的嘶吼。
替母亲抚上眼睑时,她想。
下辈子找个专情的人吧。
牧师宣告母亲的死亡,她在台下不哭不笑,无悲无喜。
回过神来,她还是独自待在宿舍,缩在一个铁架床上。娇贵的大小姐擦干眼泪,看了看时间,慢慢的从硌硬的床上下来,开始散漫的打扮自己。
她就是这样,情绪不好时,什么都是慢吞吞的,不去做事,想的就是烂在被子里。
牛奶色的皮肤纹理细调白皙,描眉毛画眼线,最后用温柔的豆纱色涂在唇上,拿出针织的裙子,散下头发。
她拿出手机,给这次的男人发消息。
“我出发了,咖啡馆等我。”清冷的声音如同长白山的雪莲。
不,是白玫瑰。
清纯而不做作,艳丽而不妖饶,举手投足间把人勾的失魂落魄,才叫本事。
想起到男人即将要遭受的家庭闹剧,林长卿勾起唇角,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