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沛慈满脸是泪地冲进医院,一把推开了陈德修的病房门。
陈妈妈正带着严重的黑眼圈和写满憔悴的面容守护在儿子的病床边。修的双手插满了点滴,鼻子上还挂着氧气罩。
陈妈妈看到沛慈走进来,便起身让出了修身旁最近的位置。
“修,修,我是沛慈,我回来了,你的沛慈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沛慈完全顾不得形象,一头扑倒在修的怀里,摇晃着他的身体,眼泪鼻涕全都流在了修的被子上。
“阿香... ...阿香... ...”修的嘴里喃喃地唤着阿香的名字。
“伯母,修他醒了吗?”沛慈惊喜地看向陈妈妈。
“不!他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了,他嘴里就只会说这两个字。”陈妈妈一边回答着沛慈的问题,一便就心疼地抹眼泪。
“可是,为什么是阿香呢?”
“沛慈啊,自从四年前你走后,修就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他把自己封闭在《终极三国》的世界里,幻想自己就是铁时空真正的呼延觉罗脩,幻想着他和孙尚香完美的爱情,仿佛只有幻想可以让他感觉到快乐。因此他昏迷后嘴里就只会说这两个字。医生说,可能是因为持续缺氧长达48小时,导致脑部受损,很可能以后都醒不过来了,会变成植物人。”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梦里有他的阿香在陪伴他,而现实却只会另他感觉到痛苦,所以他拒绝苏醒。”陈妈妈一边回答着沛慈的问题,一便就心疼地抹眼泪。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看到儿子变成这样,内心最痛苦的人莫过于陈妈妈了。
泪水如决堤般再次布满了沛慈的双眼,她一把抓起修的手,悲痛欲绝地痛哭着,哭的声音撕心裂肺:
“修,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对不起你!可是,可是我回来了,你醒醒啊!你的阿香回来了,我是阿香啊!不,是你的沛慈回来了,你睁开眼睛好不好?你醒过来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肯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她的声音哽咽着,沙哑着,但仍不停地呼喊着,她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全部滴落在修的手背上,修的手指终于微微地晃动了一下。
“修,你醒过来了吗?你听得到我说话的是吗?”她紧紧抓住修那只微微晃动的手,激动地大叫着。
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修的眼角流下了真实的泪水。
“修,修,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对吗? 你听得到我在跟你说对不起是吗?你醒过来吧!求求你睁开眼睛吧!只要你肯睁开眼睛,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起来打我、骂我、凶我都可以,我只要你能醒过来。我爱你,我爱你啊!修!”
“包括... ...答应嫁给我?”听到“我爱你!”这三个字,陈德修竟然真的睁开了双眼,虚弱地握住了沛慈的手,“阿香!”
“修,你真的醒了?”沛慈兴奋地一头埋进修的胸口,紧紧地拥住了他的身子,“是,我是阿香。呃,不,我是沛慈,曾沛慈!是现实的曾沛慈,不是虚拟的孙尚香。”
“我知道了,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有些吃力地挣脱掉套在脸上的氧气面罩,想要挣扎着坐起身,却又被沛慈制止了,于是只能对着她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我是陈德修,你是曾沛慈!我也... ...爱你!”
看到儿子终于苏醒了,并且恢复了神志,陈妈妈本欲过去抱住儿子和他说说话,但又不忍心去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的小两口,于是赶忙出去给陈爸爸和戒打电话报告这一天大的喜讯。
“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吗?”陈德修一本正经地看着曾沛慈。
“当然是真心的啊!”
“那么,你说只要我肯醒过来,你就什么都答应我的话也是认真的喽?”
“当然是认真的啊!”
“那我现在醒了,你就要答应我的要求,兑现你刚才的承诺!”
“好!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沛慈,我要你答应嫁给我,做我陈德修的新娘。”
“这... ...我... ...”沛慈害羞地红了脸。
“怎么?你不愿意吗?”脩的脸上又一次现出了略显失望的神情。
“不!我愿意,我愿意!”她满脸通红地再次将头埋入他的怀中。
“沛慈,等我出院后,我再送你像样的钻戒,正式向你求婚。你愿意等我吗?”修得唇角终于勾勒出幸福的笑意,他决定趁热打铁。
“好!不过,我不要什么钻戒啦!我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她依偎在他的怀中,红彤彤的脸颊另他觉得她好可爱,若不是全身都打着点滴,腿上还缠着绷带,被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根本就动弹不得,他真想马上将她抱在怀中,亲吻她可爱的脸颊。
沛慈看着他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于是将自己的脸贴近他的唇,然后又在他的脸上印下了自己深情的一吻。
“沛慈,看你,眼睛都哭肿了!”被沛慈那羞涩地一吻滋润后的修有如久旱逢甘露般,终于满点复活了。他满是不舍地望向哭成泪人一样的沛慈,想要伸手去帮她擦眼泪,却又完全抬不动胳膊,只得尴尬地要求道,“以后不准再哭了!”
“嗯!只要你赶快好起来,我就再也不哭了!”她听话地点了点头。
“沛慈,帮我把那个再戴在我脖子上好吗?”修用眼神向沛慈示意了一下放在床头柜上最显眼位置的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沛慈打开一看,这条五年前自己送给他的项链迄今依然被保存和呵护得光亮如新,她于是又重新帮他戴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