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施夷光不识路，一路上跟着东方曜走。少年白衣卿相，一头黑亮的头发被高高束起。白发带随风而舞，阳光打在少年脸上，嘴角挂着笑，一如当年那般。

时间如流水般流逝，到了夜晚。长安城灯火璀璨夺目，最是繁华。街道上少年少女终得心中期许，与心上人并肩携手。

长安城的繁华尽入少女眸中，旋即，一只兔子形的花灯浮现于施夷光眼中。

红色的宝石作为点缀，镶嵌在雪白的宣纸上，是少女们最喜欢的样式。施夷光也不列外。

她站在摊前许久，有些出神地看着。骤然眼前浮现一个身穿着制服的少女出现在她眼前，少女扎着两个灵动的髻，右手轻纱缠绕，一娉一笑，赫然是她眼前少年心中所想。少年也穿着于她相同的制服，不过一个男款一个女款，少女回眸，手上提着兔子灯，“队长，好看吗？”

东方曜缓步上前，眸光微沉，“喜欢吗？喜欢就买。”随后没听她的回答便直径付了钱。她愣在原地，“喜欢。”

他们走到河边，施夷光手中执笔，她笑道“这玩意能是真的吗？”东方曜绽放出一个笑容：

“信则有，不信则无。”

少女提笔，素手挡住宣纸上的墨迹。东方曜也没打算看，于是头撇向一旁，仰望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施夷光小心翼翼地将纸叠好，放进兔子灯中，随后将兔子灯放在水上，泛起一阵阵涟漪。

水面上止不住浮现身穿制服的少女的身影。

“她是谁？为何会……”

东方曜无声走进，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咧起一个笑，“开心吗？”

他身后骤然数个烟花爆开，五光十色，无限星光散落。

朵朵烟花映在施夷光眸中，少年与身穿制服的少年相重合。她蓦的笑了，带着点狡黠，无声地向东方曜向前一步，扣住他的手。

她满心欢喜地道：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