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蓝忘机夜猎路过某地,看到一户农家柴门上贴着一副画像。不是日常所见那种凶神恶煞或者青面獠牙的门神形象,鬼使神差靠近了几步。立刻被画面上丰神俊朗的形象镇住了。
硕大的夷陵老祖几个字映入了眼帘。心门似被什么砸中,脚下也瞬息附上了千斤重担,他的唇几乎在打颤。
时魏无羡正坐在柴门之上,晃荡着脚。原本还托着腮看许久不见的蓝忘机,没料他盯着门板像失了魂,不觉正起了身体。
“蓝湛这是怎么了?看到我……这么激动?”
魏无羡倒身垂发也去瞻仰了一番自己的画像:“这可是我亲手改画的,怎么,难道充当门神,就活该得是凶巴巴,青筋暴鼓的模样吗?”
“我好歹生前也是世家公子里面排的上号的,凭什么要沦落到丑八怪的地步?”
魏无羡坐回了原来的姿势,大为不满地看着蓝忘机。越看着人越觉得奇怪。不至于因为一副画,出神成这样吧?
见人还盯着那一处,突然心生捉弄,于自身魂魄附在了画像上。
蓝忘机登时看差了眼般,感觉画上的人变得极有生机,甚至还对他弯了弯眼睛,在笑……
“魏婴!”一声破喉且急促的声音,惊得魏无羡陡然出窍。
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却见一农妇提着菜篮子走来。
农妇本来看到蓝忘机这般仙君还觉得蓬荜生辉,马上就有祥云罩顶之势,没料瞅见了自家门面上的镇恶图,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了样,当即要去撕,回头又唰唰不知从那一处拿来一张重新贴上。
魏无羡无语,自己改半天,现在又给农妇换回了青面獠牙样,还将他的大名亮堂堂地搁在上面。
老妇却很满意:“这才叫门神,这才能镇住邪物!夷陵老祖要是长那么好看,那些邪物能听他指挥?”
一副见过魏无羡本人的样子,又说得头头是道。
魏无羡哭笑不得中,看到蓝忘机一直盯着老妇手中那副画像,半晌才道:“可否,将之相赠?”
农妇看了看手中画像,极为痛快地递了出去,蓦地来了一句:“这位公子,这个不灵,我屋里还有几张管用的,当时三文钱一张,五文两张,我好说歹说给了十文,让摊主还多赠了一张呢!”一边热情复述着,一边准备给蓝忘机拿。
蓝忘机只道了一声谢,便婉拒了。
魏无羡跟他至一家茶舍包间,见他小心翼翼将画像拿出。
不知他所为何故,心道:你要是喜欢,我画个百八十张给你啊。都不用钱,只要……只要请我喝酒就行!
他托回了腮帮,坐在他身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若非阴阳相隔,倒也有一片岁月静好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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