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晖还是低估了班里同学对传言的盲从程度,以及无知程度。
他们对余火的迫害正一日日加深加剧,态度愈发恶劣。
小小纸条的警告变成了死去的青蛙,还算客气的言语也变的粗鄙的不堪入木。
……
“别看了。”
余火从许晨晖手里夺下那张写满脏污的纸条,丢进垃圾桶里。
“我真不明白,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许晨晖真得不明白。
他从小到大,谁敢跟他说一句重话。
谁又胆子翻了天的敢骂他。
别说这,许家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大少爷,腌脏话都进不了耳的。
这两天,他可真是把过去没见识过的脏话,一下给听全了。
“许晨晖,人有时就是这样。”
余火以前也不理解,但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理不理解,大家都不关心。
“人总是容易盲目的干下错事,他们不清楚我的家事,不清楚我这个人,也许茫来有些同恋,我从来没干过任何一件伤害别人的事,但这不重要,在大家的眼里不重要,而且我的妈妈就算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疯魔,但也确实不算一个彻底的,常人意义上所说的‘正常人’,就这一点来说我确实没法否认。”
余火的眼睛死寂的像潭枯水,他曾经也伤心过,但现在他想开了。
人呐,有时候熬熬就过去了。
他放松语气说:“想开点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就过了。
母亲也曾对他这样说过。
她当时还年轻,总喜欢穿一袭白裙,夜晚她拍拍,没钱买药以至于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孩子,声音温和又带着几分无力的说:“乖,忍忍,就过去了。”
后来,母亲用刀刺入他腹下三寸时,也是这样说的。
腹部的伤口极深,他痛的厉害,止不住的从眼里流泪。
强大的求生欲望让他挥动着手臂,挣扎开母亲那不再温暖的怀抱。
母亲没有追,她依旧穿着那袭温柔的白色长裙,站在原地歪着头对他柔柔的笑。
“乖,忍忍,就过去了,快来妈妈这里吧。”
指间还滴着他的血。
……
“忍什么忍,有什么好忍的,再忍下去,真就成忍者神龟了。”
虚幻的记忆被真实的声音打破,余火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就看见许大少高高扬起的眉。
许大少爷生气的不行。
这事不能忍。
瞧瞧!
余火现在都忍成什么得行了,再忍,再忍下去,那些造谣的人怕是都要得意上天了。
哪有什么事都没做错的人忍气吞声,做错的人,却活的痛痛快快的道理!
他今天是不相信这个邪了。
“听我的,这事儿真不能忍。”
下课。
他偷遛去厕所,用自己藏好的手机给人打通小电话。
“莫叔,借我点人呗!”
“不不,不用不上那多,就三、四个就行”
“派高大一点,有气势。”
“放心,我不干坏事。”
“哎呀,你怎么不信啊。真不干坏事!骗你我是小狗行了吧!……”
他干的,当然不是坏事,找点人收拾几个思想不健康的社会败类罢了。
许晨晖挂掉电话,笑得春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