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你这个废物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

“吃饭啦。”

“好的，再给我几分钟。”我将头往门外侧了侧大声说道，操纵角色的手也急躁了几分。与好友匆匆道别我连忙放下手机走出了房间。

今天她怎么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了?我有些疑惑，但到底不敢开腔，“这次粉条好吃诶。”没人应答，我尴尬的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

“砰——”

碗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吓了我一条，我小心翼翼的朝她看去，正对上母亲愤恨的目光。

“你能不能懂事点?！现在吃个饭还要请你是吧！”她的一切都在向我宣泄着她此刻的愤怒，我大概是疯了我在想，我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转过头吃饭一言不发。“天天除了做饭洗碗，都不知道扫地洗衣服是吧?！你看看人家。”哪怕没有与母亲对上视线，我也能想象出她现在的表情和动作，与无数以前的记忆交叠。“你对面的莫斯言，现在都在送快递赚钱。”

“还有和你同龄的落熠辉，现在两百两个小时，你高中用了我七万块钱，后来去学画画又用了三万，更别说你现在的学费，一学期就是七八千！你以为我们家很有钱吗？！”

粉条好咸。眼睛酸爽，可我总归不想让她看见我哭，不然那是懦弱，不然那是我就只知道哭，所幸，那么多年的习惯，我现在总算能做到安静的吃饭。

“别人的学费都是自己找的！你呢?！”

死了是不是一切都能结束了……又是这个念头，这么多年了，我逃避挫折的方法还是想象自己死去。

“之前不说你是看在你奶奶还在。你是个废物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还要我教吗？！”

吃进腹中的米粒开始膨胀，堵在我身体的每一处经过的地方，让我缓不上气。

母亲继续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大，丝毫不在意周围的邻居听见，就像很久以前的那样，丝毫不管我的哭喊在夜色里飘荡，我就跪在地上，被衣架狠狠的鞭打，无论怎样的求饶道歉也只会换来更多的伤痕。

“哭什么哭！你想让邻居看我们家的笑话吗？！”她的声音盖过了我的哭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的笑话。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紧咬着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我已经不会再去反抗了，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哭了，我将一切酸楚全扼在口腔以下。

只要远离了他们，平静的我就会出现裂痕，无论我怎么阻止，那些积攒已久的眼泪依旧不听劝告的流了出来，所幸我不会发声，不然又会再一次被看笑话。水龙头的水仍在流淌，流过我的泪水，流进我冰凉的身体。

“还有你，一天打个游戏打到几点啊？！”

“你不要再说了！”

母亲和妹妹的对话变得遥远，越来越多的泪水让我逃进了洗手间。一张又一张被打湿的纸巾都在嘲笑着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你是个废物，这是理所当然。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母亲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她像往前那样，循循善诱的教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