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区,早上九点——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味,几朵云彩遮盖了天空。
于是,一片阴霾洒下。
齐炀眯了眯微微带着血丝的眼睛,昨晚开了一夜的窗户“吱呀”作响,这几天羊城降温,北区更甚。
他起身穿好鞋子去往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才发现这儿没有吃的。
这一块儿外面没有小摊贩,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齐炀来了这里后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他放弃了似的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是被窗外淅淅沥沥的猫声吵醒的。齐炀抚眉再次起身,窗帘被风吹的到处晃荡,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
他走过去将窗帘拉好,随即又看到了外面草丛中躲雨的流浪猫。
他不太喜欢这类毛绒动物,有人说他冷血,他从不在意,但看到那只猫,思绪又牵扯出了一堆不太美好的回忆。
齐炀最终没忍下心还是决定去把他捡回家。
外面风雨交加的寒意让齐炀心下一颤,他紧了紧大衣快步走了过去。
这只灰猫可能是被吓到了在齐炀身上挣扎了几下,齐炀试着轻轻抚摸了他几下,小猫“喵”了几声后就没了动静。
“轰”——
一道雷声恍然间划过了天迹,随之而来的雨点砸在了地面上,齐炀的目光微微一顿,一道阴影落下。
他微微抬头,混着白色的光,那张熟悉的面孔再次展露在他的面前,随之又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掌拉起……
祁言在这雨夜里笑的坦然,他嘴角一张一合,他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祁言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公寓,他刚打开门就听见后面的人问:“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这吗?”
祁言背对着他,脸色也在一瞬间暗淡下去,不怀疑是假的,可是在那么一瞬间,祁言居然想要去相信他,抛弃一切本职责任,毫无保留的去相信这个男人,他自嘲般笑了笑,突然觉得无所谓了。
“我问了,你会说真话吗?”祁言转过身看向那个无数次出现过在他梦中的男人,他依旧风采依旧,再难的处境也能保持临危不乱,“齐炀,我想听你说真话,可是你会说吗。”
“不,你不会,”祁言望着天边又一声的惊雷,他突然很想抽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
“不用了,我房子就在那边,”齐炀鼓起勇气没再继续他的话题,“我自己过去就好,这只猫,就放你这里吧。”
齐炀转身就要离开,祁言没脾气似的拉住他:“齐炀,有时候我觉得你特别像一个小姑娘,什么都憋在心里,特别扭,你个三十老几的大叔了,能不能畅快点?”
齐炀也转身看向他,眉眼中有着太多的不言而喻:“可是祁言,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都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你有你的信仰,而我也有自己的责任。”
风雨中,男人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祁言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猫,带着齐炀怀中的余温,他忽然弯腰,落下了诚挚的一吻,带着微微的苦涩。
“可是齐炀,你就是我的信仰。”
……
门外的梧桐树随着冷风越过漫山遍野的丛林,带着他的回忆回到了那年盛夏,蝉鸣不断,小祁言懒懒的趴在桌子上,嘴角叼着跟棒棒糖。
“哥,什么是信仰?”
齐炀向他这边看了过来,他用拇指擦了下小祁言的鼻尖:“信仰是发自人们内心对某种事物的追求和向往,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 ”
“那,哥你有信仰吗?”
“哥哥不信这个,我只相信自己。”齐炀的眼中带着少有的温柔。
“啊。”小祁言垂下眸子好像有点失落。
齐炀哄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头:“那就祝我们的祁言小朋友,早点找到自己的信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