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K吧内一片灯红酒绿,站在前台的小哥笑得招人,随着台上音乐声的响起,气氛一度升到高潮。
招待客人的侍从在后台排成一排,杨彦日常打点了他们几句,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瞥了眼来电人,没有马上接。
她挂了电话,招呼他们干活去,直到后台没什么人了她才拿出手机按着原来的号码打了回去。
“喂?”她语气轻柔,完全没有刚才的强戾。
“是我。”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响起,杨彦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齐哥…”
“我在门口,出来聊。”
电话再次挂断,杨彦唇角微勾,她理了理杂乱无章的卷发,快速补了个妆后出门。
K吧外是条马路,这里地理位置优越,处在繁华地带的十字路口,一出门便是车水马龙,杨彦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般,和里面的疯狂感给人带来的感觉不一样,她突然有些紧张。
马路对面,绿灯起。
杨彦往那边看,他果然在对面,一米八的身高让他在人群中格外出挑,杨彦刚想迈出的步子竟一时间不动了。
许久,她隐约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齐炀眯着眼看了过来,他对视觉的敏锐度很高,杨彦向来自愧不如,她朝着他走了过去。
“齐哥,出什么事了?”
过往人群不断,这座城市灯火阑珊,人们贪图于表面的繁华,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有人妥协,有人对抗,有人经受不住打击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了此残生,也有人破土而出,对抗命运的不公 ……
杨彦知道,齐炀就是最后那种人,他能保持自己永远的风度,却能在关键时候刺出最致命的一刀,这也是他最让人着迷的地方——绝情且深情,冷漠而又炽烈。
齐炀眉头微皱,露出少有的神情,杨彦以为这次事情很棘手,有些担忧:“去车上说吧,这儿不方便。”
——
车子里光线很暗,黑色挡风玻璃升起的那一刻,世界仿佛都与他无关,齐炀将架在另一条腿上的腿放下,手指不停的轻点窗沿。
“我怀疑北区那个案子有蹊跷,它可能没有警方想象的那么简单。”
“怎么说?”杨彦放着的一颗心又悬在了一起。
“原先我以为北区那个案子并无什么特别,那块儿治安很差,死个人根本不能惊动市局,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
“难道有人策谋了整个事情?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惊动警局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警方掌握的资料还是太少了,”齐炀摸了摸眉心,“那些人一直在打乱他们的视野,可明明不必如此繁琐……”
“…难道……“
“除非他们想钓更大的鱼,而市局只是一个幌子。”齐炀轻点下眉继续道,“查案人员查到一半突然换了一个领导人这本身便不合常理。”
“祁言换了?!”杨彦很惊讶,毕竟像祁言那样的人,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嗯,他今天来找我了……”
“那他……”
“没事。”
空气凝固了一瞬,羊城阴雨天依旧不散,天空被一层黑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那现在怎么查?”
齐炀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这里胜似人间,却也让人如临深渊。
许久,他望着对面的一辆车淡淡开口:“过两天我想去一趟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