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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如果遗忘是最后的结局

雨是突然停下来的。

就好像一个冗长的梦境突然戛然而止,光线生生地涌入,眼前的景象虚幻不一,看不清真相。

[呲啦...]

又是一页日历被撕下,声音好像是被投放成了慢镜头,在耳边无限的弥漫开去,名为工藤新一的男子站在空气里怔怔的看着新日历上鲜红的数字,这是第几天了?

他是这样问的,然而没有来得及回答。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响起,仿佛成了那种声音的延续,他一边疑惑着会是谁来久未住人的工藤宅,一边走出客厅开门。

院子里有雨后稀薄但是清新的空气,一扇铁门就把世界分隔成很多面孔。女子站在门后,看见他的一秒眼里就突然有了水光。

眼泪这东西奇妙的就像天为什么突然不下雨一样。

[兰。]他尴尬的摸摸后脑勺,言语就只剩下这苍白无力的一句。

[新一...你回来了啊,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女子走过来,明明眼泪就快要挣扎出眼眶,还是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个微笑,她走近,左手拎着一把有些湿淋淋的雨伞,右手的购物袋里杂七杂八的装着一些清洁用具,看起来显得有些狼狈。

[兰,今天你怎么会来?]

[哦...我来做打扫因为新一家的房子经常没人住啊,所以就来打扫一下,这样的话等新一回来的时候就比较方便了啊。]兰用手背擦擦眼泪,吸吸鼻子,又扬起了明媚的笑脸。

[那...我们先进去吧。]他迟疑了一下,随手接过兰手中的袋子,绅士的推开门。

[那新一...早晨你吃了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兰的手里端着一杯白开水,望了望用“百废待兴”形容都不为过的环境。

[还...没有]他无奈的笑笑,[所以只好请你喝白开水了。]

[没关系,我给你做吧,这里有什么食材吗?]兰笑着站起来,熟门熟路的走进厨房,顺手拿起挂着的围裙系上。

[等等,兰,不要用那件围裙。]他有些急切的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看她急急忙忙的解下围裙,一把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摆好。

[新一你...]兰的神色掩不住的奇怪。

[哦,兰,不好意思,这是我之前的一个朋友来这时候用的,她不太喜欢别人用她的东西。]

[你那个朋友...有洁癖吗?]或许是出于好奇,她这样问。

[洁癖没有,怪癖倒是有一大堆。]他眯起了眼睛,好像在回忆什么有趣的事,[就好像永远戒不掉咖啡一样,永远不懂爱惜自己的那家伙...]

他的神情安定幸福,好像还有那么一丝...温柔?

兰心下一惊,竭力告诉自己是自己看错了。

但是那样温柔的神色,作为他青梅竹马的自己,却是第一次看见。

香喷喷的早餐摆上桌,兰坐在西餐桌的另一边看着他狼吞虎咽,脸上满是幸福之色,不管怎样,现在他还在自己身边,真好。

[兰...你有啊呜呜吃过早饭么?]因为嘴里嚼着蛋炒饭说话显得有些含糊不清的某位名侦探,这时候才想起来去问一问他的青梅竹马。

[我可不像某个自大推理狂连最基本的蛋炒饭都不会做。]她脸上有了笑,小女生的得意神色一点点流泻出来。

[要是那家伙在肯定会借机损我的。]他低声说道。

[啊,新一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瑛佑怎么样了?]话一出口他就想用勺子敲自己的头,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来着。

[我和瑛佑?本堂同学才回来,你怎么知道?]

[那个...瑛佑给我打过电话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圆谎,听见兰对瑛佑还是礼貌的称呼着“本堂同学”,心里一松,说不定那天看到的只是巧合而已。

[那接下来新一要怎么安排?今天是星期六,不如我们出去逛街吧。]兰一脸羞涩憧憬。

[啊,不好意思,今天我有事,改天行吗?]他想起FBI每天下午雷打不动的作战会议,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样啊...]兰的脸上一片掩不住的失望之色,[那...新一你先忙吧,我走了。]这么久才回来一次,一回来就说有事要做,新一,为什么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呢...

[对不起,兰。]新一愧疚地说,送她出了门,他心里松下一口气,转眼看见她遗留下的雨伞,他随手拿了伞追出门外,却看见清冷的街道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究竟...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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