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Miss 咖啡厅，期待您的到来。]

只是街上普通的传单，她随手接过，浅色的封面，是她喜欢的风格，暗自思忖着什么时候去坐一坐，却在看见署名的那一刻，感觉浑身血液倒流。

署名：Vermouth

是么，该来的总要来，早些算清那她就可以早些解脱了吧。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并不像这个年龄的女生应有的白皙，早已因为接触太多的化学药品而显得粗糙，不仅粗糙，还…沾满了鲜血。

她有些发狠的闭上眼睛，光线被阻隔在外，原来自己，还是要那么可笑的，在黑暗中争取宁静。

下一秒她毫不迟疑地向咖啡店走去，午间的日光愈发大起来，她用手微微遮挡，却挡不住她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直至狂奔。

灰原哀，你要干什么，打算用狂奔来掩饰你心中的惶恐么？她站在咖啡店外喘着粗气暗想，后悔这一路的浪费力气，然后轻巧的走进去。

[sherry，总算来了啊。] Vermouth坐在临窗的座位向她招手，她走过去坐下，心底的沉静一点一点涌上来，工藤，我说过我不会逃避的。

[Vermouth，无论你要干什么，我还是那个条件，]她扬起脸，神情淡漠，[用我的生命，换你一个约定，除了我，不许伤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包括毛利兰？] Vermouth盯着她，突然问。

[包括。]她毫不犹疑的回答，只要是他想保护的人，她都会拼尽全力去保护。

[呵呵…sherry，她可是你的情敌呢。]

Vermouth轻笑出声，姿势优雅的端起一杯鸡尾酒。

[情敌么…]她苦笑，自己，连情敌的资格都没有吧，[就算是情敌好了，你从头至终能拿走的，也只有我的命。]

[是么，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连自己的情敌都要拼命保护？]

[因为…]

[伤害天使是恶魔也不会饶恕的罪行，对吧？] Vermouth嘴里慢慢吐出这几个字，笑得妖异而动人，[可是sherry，这似乎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我相信你不会违约。]她似是轻松地说道。

Vermouth敛了笑容，染着红色的指甲轻轻叩着玻璃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好自为之。] Vermouth匆匆丢下这句话，离开了这里。

她坐在座位上，恍然才发觉自己已惊出一身冷汗，不过最后，还是我赢了。她望着Vermouth远去的背影，嘴角漾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

Sherry，Vermouth微笑。这一局你确实赌得漂亮，自己早已厌倦了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她还记得那一次有人对自己说，杀人需要一个理由而救人不需要，记得那个如同天使的女孩死死拉着自己不肯放手，那么这回，自己也不需要理由了吧。

Sherry,这次还是败给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