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你最靠得住的、最信任的老大已经抛弃了你一个人屁滚尿流的跑走了。”
“你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也不会让我失望?”
向来都是作为被领导者,领导者不在他的身边了,常年不会自己做出重大决定的男人自然只会暂时靠向月本静这方。
做人嘛,命最重要。
男人看了一眼月本静的脸色,见她竟然在被子弹击中后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哪怕是他也明白,这次泥惨会惹上的人物恐怕有些太大了。
让一个强壮的男人来,让他被打一枪,恐怕也大概率不能做到这种程度。
男人恭敬的低下了头:“是……我带您去。”
“嗯。”
月本静并没有去管肩膀上的伤口,毕竟就算她包扎了,要不了多久也会痊愈,根本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这对她来说,向来都是无意义的。
男人战战兢兢的在前面带路,时不时还得回头看一眼月本静的脸色,生怕他走的慢了,而惹这个瘟神生气了。
而另一边的毒岛桐子,则也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了所有在基地内的泥惨会成员。
在月本静方才的子弹之下,坐在会议室中的人除了她和那个职位最低的男人还活着之外,其余到此的所有人都死了。
副会长、各种高级的管理层成员都死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可以这么说,泥惨会的会长与中等、普通管理层之间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断层。
而这些成员的习性,作为会长的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他们始终遵循着利益至上的原则,而这些职位就是对他们最好的诱惑。
她扫过了站在她面前的人群,见人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便大声开口。
“所有在这里的家伙都给我听好了,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闯入了这里,闯入了会议室,杀死了在那里除我之外几乎所有的人。”
“谁杀了她,谁就能成为副会长,谁立了大功,谁就能坐上管理层的位置!”
“只要你对这件事情出了力,至少跟随着大部队前往讨伐,哪怕你没有伤到对方的一根毫毛,你都可以获得整整10万日元!”
“赤龙社已经毁在了她的手中,所以此刻!我们不能再次重演刚刚所发生的历史!只有杀了她,我们才能活下去!”
“所以这次,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都听见了没有!”
毒岛桐子的条件令他们无法拒绝,台下的所有人爆发出欢呼声、咆哮声,对于这种杀个人就能当大官,甚至只要跟着就能拿到钱的事情极其兴奋。
“听见了就给我去找到她!杀了她!别让别人先你一步得到这些!晚一秒,就减少了一分成为副会长,和我一起决定会中大事的权利。”
看着台下的人一拥而散的跑去寻找月本静这单单一个人的身影,毒岛桐子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她握紧了拳头,事已至此,已经不得不做了。
如果这种人潮战术都不能干掉两个人,那她也无能为力。
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留给她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有一条。
-
“就是这里了。”
男人带着月本静走到了一处关押室前,示意那名看守的守卫打开铁门。
看见了里面是宫野明美后,月本静毫不留情的开枪杀死了那两个男人,走进了关押室。
“为什么……”
临死前,男人不甘的向着月本静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因为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月本静蹲下身,轻轻拉开垂在对方面前的碎发,月本静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了对方的脸颊,唤醒了对方有些涣散的思绪。
“Chivas,我来接你了。”
“抱歉……Camus大人,是我失误了,我本来还想,如果Camus大人不来的话,我就……”
宫野明美嘴角挂着淡笑,长时间的口渴使她的嘴唇变得干裂,话音也变得轻了不少。
“嘘……”月本静的指尖落在对方的唇上,“我来了,我们走吧。”
“可是、Camus大人,您的肩膀?”宫野明美勉强撑着墙壁站起了身,一眼便看见了被血染成暗红色的衣物。
月本静的手中仍带着那把长刀,她数了数身上带着的子弹,将手枪的子弹补满:“无碍。”
从已经死去的看守和男人身上搜出一些子弹,月本静仍皱了皱眉。
“分你三分之二,”月本静将看守的不去扔给了宫野明美,又拿出子弹给她,“待会,尽你最大的能力,火力掩护我。”
“这实在是……是。”宫野明美欲言又止。
她知道月本静的计划。
可那实在是太疯狂了,换做是她,甚至只需要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失误,就可以让她葬身于此。
更何况,在她眼中,月本静的肩上可是还有着枪伤,只需要一个小意外……
但她也知道,她是怎么都无法改变月本静的想法的。
宫野明美举枪瞄准走廊尽头ーー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条走廊是死路,她只需要专心盯着一方的人群就好,无需分心去顾着另一头,避免了腹背受敌的局面。
而坏消息是,如果她们失败了,将无路可逃。
“来了,小心。”
看着走廊尽头出现的人影越来越多,叫喊声也涌入耳中。
“喂!这个女人在这里!”
“两个人头都是老子的了!别和本大爷抢!”
“滚一边去!我要这个人头!副会长妃职位就是为了我而准备的!”
宫野明美看准时机开枪,子弹瞬间穿透一个人的头颅,而接下来的子弹也全都倾泻在了他们的身上。
手中的长刀半垂在地,月本静将手枪换上了弹药,在一旁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待那些人的距离靠的够近了之后,月本静左手持枪、右手持刀,一个瞬息间便冲上前去。
“这家伙是不想活了?”
“哈哈哈哈哈哈!肯定是知道必死无疑了,想要殊死一搏。”
“这两个人头,本大爷我就收下了!”
手起刀落,所至之处血迹斑斑。
滚落的头颅、不知其名的人体器官、惨叫声。
有着宫野明美在后方为她吸引了一部分火力,月本静的击杀效率也是相当的高。
“没想到你们的人还挺多的嘛,”月本静看着眼前还有一大批的人向着她冲去,微挑了挑眉,“算了,就当锻炼身体好了。”
但哪怕她的身手再好,面对数百人、近千人的时候,也会不可避免的受伤。
枪伤、刀伤、爆炸伤,月本静的衣物和皮肤远看过去已然是被血红色染成一片。
纵然宫野明美想要帮忙,但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她所能火力压制对方。
衣物被撕裂,脸颊被溅上温热的血液,身上被不断制造出新的伤口,地面上的血液汇聚成一片,就连鞋子踩上去时,都有了滑腻的感觉。
月本静纵然有着不死之身,但失血过多的话,虽然仍然不会死去,但也会感到基本的眩晕感。
好在月本静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对此,她还算得上是有经验,这也该说是一件好事?
脑海中的眩晕感一阵阵向她袭去,身体上的失重感也无时不刻的扰乱着她本精密的动作。
“唰ーー!”
手中长刀流淌着的鲜血滴落在地,在地面上激起一丝水花。
站在原地平复呼吸,身周的敌人已经暂时不敢上前了,哪怕还有子弹,也依旧不敢轻举妄动了。
杀神。
一个人仅仅是靠着一把长刀就能在他们的枪林弹雨中活到现在。
远处一直在注视着这里的毒岛桐子咬了咬唇,见那群废物迟迟拿不下一个人,拿起了一边她早已准备好的狙击枪。
“一群不中用的废物,还能让她在枪林弹雨中活到现在。”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她也没有把握能够靠着这把狙击枪将月本静一击毙命。
月本静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转头嘲讽般的张开了双手,像是在示意对方可得瞄准了再打。
毒岛桐子骂了几句,食指在扳机处踌躇着,等待着那个最佳的时机:“呵……等着好了,等我的子弹穿过你的脑袋再给我自大好了。”
而另一边的宫野明美则看着身上已经不多了的弹药,皱着眉看向目光穿不透的人群,希望着能够看见月本静的身影。
那群泥惨会的人暂时不敢去动月本静,便将矛头转向了宫野明美。
“怎么突然盯着我了?”宫野明美躲在一处掩体后,身旁是不断的子弹破空声、打在她身边的金属声。
巨大的响声伴随着人群瞬间吵闹起来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作为组织成员的她极其熟悉这种声音ーー狙击枪。
她不清楚为什么身边擦身而过的子弹减少了,但她知道,一定是月本静那里出了问题。
但是……她无法保障自己的处境,又何谈去帮助月本静呢。
拉栓过后,目光再次透过瞄准镜,毒岛桐子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月本静额头上的血洞。
但,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倒下。
甚至,月本静看起来都没有丝毫的异常。
透过血洞,甚至还能清晰的看见后方的景物。
“怪物!她是怪物!!!”
“滚啊!这个人头你们抢去吧,老子先跑了!”
“我管你是什么怪物,本大爷照杀不误!”
月本静则是语气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哎呀……这样的伤口有些难看呢,看来还是得速战速决了。”
纵然月本静面对的人个个凶神恶煞,但像这样的情景,恐怕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坚持下来。
光是刚刚死去的所有人的尸体,就足够他们喝一壶了,能够撑到现在,更多的还是因为职才能面前稳定住自己。
而随着大部分人的心理防线被击溃,想要杀光他们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他们见了月本静就如同像见了鬼一般,逃都来不及,更别说拿起枪和刀反击了。
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堆积了起来,已经杀光了这里所有人的月本静将长刀上的血迹撒在他们的身上。
月本静挑出几个还剩了口气的家伙,让他们去宫野明美附近暂时拖延一会她的行动,免得看见了月本静她的这副模样。
找了块还算能照清自己样貌的光滑平面照了照,等到自己额头的伤口快好的差不多了,月本静这才走到宫野明美那边。
毕竟,就算是宫野明美,也不能让她看见了这种东西。
“有受伤吗?”跨过她刚刚派出去拖延时间的几个炮灰,月本静拉起对方,却见对方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宫野明美看见了月本静身上的伤口和撕裂的衣物,难得的用这样的语气对月本静说话:“这句话不应该是我向您说吗?”
“Camus大人,先去组织基地简单治疗一下吧,泥惨会什么的,下次……”
“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斩草要除根的这个道理,Chivas,”月本静脱下Chivas的外套穿在了身上,“不介意的话,就借我一下咯。”
月本静向着宫野明美勾了勾唇,转身看向走廊的出口方向。
“毒岛桐子小姐ーー怎么躲起来了呢?不是很喜欢当暗中的小老鼠吗?”
月本静踩着地面上的尸体,大声说道。
回声在走廊中兜兜转转,落在了正准备逃离这里的毒岛桐子耳中。
疯子、怪物、恶魔。
被狙击枪打穿脑门还不死什么的……她根本就已经不是人类了,无法被列入人类的范畴之中。
要是她可以逃出去,将这份情报传出去,至少、至少还可以……她必须马上逃离这里,逃离她自己的地盘。
“嘛嘛,别逃啊,不是之前开向我开了一枪吗?我们公平一点,我也只还你一枪怎么样啊?”
毒岛桐子几乎要被气笑了。
她是什么人?她是个完完全全的人类!哪怕脑门不挨一下,光是腹部挨一枪,如果没有任何措施止血的话,依旧会死亡,又何况是脑门呢?
“我快要找到你了哦ーー小老鼠,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
明明当初是她占优的不是吗?
近千人的人数竟然输在了两个人身上,不仅全灭不说,对方的实力看起来还没有一丝的下降。
无法理解。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家中数代人积累的底蕴全部因她招惹了月本静而覆灭,甚至,连泥惨会会长,她保不准也将死去。
逃无可逃的毒岛桐子仗着自己对于这里的熟悉程度,轻易的找到了一个适合藏匿的房间躲了进去,现在,她只需要等待着月本静的离开,或是找到她。
“是躲起来了啊,”月本静看着眼前的死路,又看向两旁的房间,“Chivas你呆在这里看着,我去搜。”
“是……但是,还请注意伤口。”宫野明美站到了走廊中央。
月本静挥了挥手,推开房门走进一间房间,另一只手仍拿着沾满了血迹的长刀:“不用提醒,我自己最清楚我自己的身体。”
毒岛桐子听月本静进入的房间并不是她所在的房间,缓缓松了口气。
“看来是不在这啊。”
?
这才过了多少时间?
谁这么快就搜好一间房间了?
不论如何,毒岛桐子还是向着里面缩了缩,将呼吸的声音放到最轻。
“那么,会是这间吗。”
老旧的库房门被推开,发出了嘎吱嘎吱的难听声音,月本静踏上木质地板,脚步声在这间安静的房间中格外刺耳。
缓慢的脚步声令人觉得格外压抑,毒岛桐子的身体紧紧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而她也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在屋内转悠了一圈后,月本静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看起来不小的木质箱子内。
毒岛桐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额角隐约冒出些许汗水,身后的衣物因汗水而黏在了背上,令她觉得很不舒服。
月本静抬脚踹向箱子,随之发出了木条断裂掉落至地的巨响声。
木质箱子被月本静踢得散了架,里面却并没有出现毒岛桐子的身影。
月本静略有些遗憾的收回了脚,转身欲走,这使得毒岛桐子的心中因即将到来的、生的希望而愈发兴奋起来。
“砰!”
就在毒岛桐子刚要放松自己身体的那一刹那,身后的破木板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她的视线和思绪顿时一片模糊。
“嘶……”
毒岛桐子顿感不妙,惊慌失措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在心中祈祷着月本静只会把这一声吸气当做是幻听。
纵然她祈祷着,但也就是因此,月本静通过她轻微的吸气声锁定了她的位置。
月本静本就想通过放松对方的警惕来使她露出马脚,没想到这木板还助了她一臂之力。
堆成小山高的沙袋被一个个扔在一边,藏匿于其中的毒岛桐子也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了月本静的视线中。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毒岛桐子,”月本静的长刀再一次的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你难道以为,我会给你这种可以逃离我的机会吗?”
毒岛桐子的脸色惨白得不像话,她垂落于身侧的指尖微微颤抖。
毫无还手之力,现在的她只有了死亡的这一条道路。
“不会……”
她颤抖着声音,哪里还有当初的那副模样。
看着月本静的脸庞,她再次看见了月本静额头中心的伤口。
虽然也是伤口,但却并不能透过伤口看见背后的景物了,作为伤口的制造者,毒岛桐子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
“果然,怪不得,你这个怪物,我就说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不能打过你……是我疏忽了……我以为我可以、我还可以,我还有能力……”
“还有能力可以逃离你……”
“真是可怜啊,小老鼠最终还是被猫抓到了,”月本静挑起对方的下巴,强迫对方看向她,“但你还有一条道路可以选择。”
月本静压低声音,凑近了对方的耳边,明明是一个放在别人身上破绽满满的动作,放在她身上却能让对方无法找到机会在如此近的时机去反击她。
“我只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如何?是不是觉得很简单?”
“是现在就被我送去地狱,还是可以至少多活几个月再去,全看你如何选择,而你多活多久,也全看你对我还有没有价值。”
“相较于其他人,你的确有些智商,但可惜你自以为你的聪明能够比得上我,却不知我是比你还要高级的存在。”
毒岛桐子低下了头:“哼……照你这么说,我难道还有选择吗?但,我为什么要信任你。”
“你是觉得,我会轻易去相信、去臣服于一个毁我人生的人吗?”
“搞清楚了,毒岛桐子,”月本静的目光冷漠下来,令毒岛桐子缩了缩脖子,“现在,你才是需要我为你提供帮助的人。”
“只要你还想活下去,你就必须无条件的百分百信任我。”
月本静
“现在我想,你也该表明一下……你的衷心了。”
显然,让她一个方才还当着会长的人现在对她表露衷心、向着她俯首称臣,这就是在羞辱她。
不仅羞辱她,还顺带着将她的先辈也羞辱了一遍ーー看啊,他们的子嗣都奉她为主了。
但她又能怎么样呢?
杀又杀不死、逃又逃不走,这对她而言,早就成了一盘死局。
在月本静冷冷的注视下,毒岛桐子缓缓跪下,向着月本静埋下了头,眼中删过了一丝不甘。
“我,毒岛桐子,愿意追随Camus……大人。”
她不甘心。
纵然不甘心败在了月本静的手中,但她也无法战胜月本静。
“很好,起来吧,”月本静看似温柔的笑了笑,但这笑意却全然未达眼底,“现在,就是我们互惠互利的时间了。”
“等我走了,马上从后门离开,会有人接应你离开这里,换上新的身份,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去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
“不过,要是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是什么的。”
“……是!”毒岛桐子恭敬的点了点头,看着月本静似乎是拥有透视能力一般、从她的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虽然疑惑为什么对方会如此清楚她手机的位置,但她又怎么可能会问出来呢?
月本静找到了不少炸药,设定好了时间后便将手机扔给毒岛桐子,转身欲走:“联络好了,走得晚了被炸死可就不关我事了。”
“走了,我已经安好炸弹了,”月本静向着宫野明美挥挥手示意她跟上,“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I
宫野明美跟在她身后,将她刚刚收到的消息汇报给了月本静:“虽然她有些自作主张……但是,Camus大人,Curacao来了。”
“嗯,她就在外面?”月本静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将粘在头发上早已凝固的血液抹去。
“是。”
月本静听见了这个回答,便伸手摸了摸额头的伤口ーー很好,至少还没有完全愈合,不会被看出端倪。
“Curacao,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找来了这里?”月本静走出泥惨会基地,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女人。
“你的动作未免也太大了,Camus大人,”Curacao看着月本静,“警方已经嗅到了气息,正准备派人来这里查看。”
“还有,你的伤口。”
“有关系吗,Curacao?”月本静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组织在警方的人能够拖延的时间完全足够我再花个几小时。”
“至于伤口,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的。”
Curacao对于月本静仅仅保留着对上级最基本的尊重,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伸手揭开了月本静的外套。
“Camus大人,这 难道还伤得不够重吗?”
脸上的血迹、身上被破开的衣物、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伤口、刀痕。
月本静拢上外套,目光却是看向了宫野明美:“啊,那还真是多谢你为我着想了,那么,Chivas,送我去基地医疗区。”
“是,大人,”宫野明美点头,也读懂了月本静眼神中的意思,目光看向Curacao,“Curacao,Camus大人希望你可以别再多管闲事。”
“有些时候,就算是去了,也做不出什么有用的事来。”
Curacao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不论是组织里的谁,恐怕都不会愿意被一个月本静的手下这样说。
“不过,Camus大人不会讨厌你,只是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可爱罢了。”
宫野明美微顿了顿,才说出了“可爱”这个词。
Curacao看着月本静和Chivas乘上了组织的车,这才回过神来:“Camus大人……是在说我,可爱?”
Curacao听着四周逐渐传来的警笛声,目光也看向了一条小路。
“算了,反正这次只是突然起了想要来这里的念头,不耽误什么,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
回到组织距离最近的基地后,月本静和宫野明美便立马前往了医疗区。
“啊,Chivas,去给我拿件衣服来吧。”
月本静将那件宫野明美的外套还给了她,走进了面前的房间内。
说是有组织的医生在里面,但实际上,月本静挑的房间里面根本就是空的,除了没有医生,其他都和一个正常的医疗房间没什么差别。
熟稔的拿出柜子中的绷带和酒精,脱下已经算不上是衣服的衣物处理好后,月本静又找到了病例单,将自己的信息用医生的口吻写在了上面。
等到她处理好一切后,再看向镜中的自己,她有一瞬竟觉得,她身上的绷带甚至已经能够被当做是一件衣服了。
“身上的伤口竟然有这么多啊……”
额头、肩部、手臂、胸部,还有大腿,甚至就连一侧的手掌都因那里有伤口,而被缠上了一圈圈的绷带。
打开门走出房间,果然在外面看见了拿着给她的新衣物,正在等待着她的宫野明美。
月本静从对方手中接过那件衣服套上,但毕竟这件衣服是紧身的,绷带的轮廓也隐隐被勾勒出。
“放心,小伤。”月本静拿出病例单给宫野明美看,对于这件衣服,她还算得上满意。
宫野明美看着病例单上的文字,又看了一眼月本静:“这还算是小伤……?Camus大人,或许您应该相对而言的休息一段时间。”
“我自有分寸,Chivas,”月本静随口应了一句,“那么,现在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宫野明美看着月本静已经转过身去,心中也怔了一瞬:“没有,Camus大人,另外,还请好好休息一阵。”
不计代价、身受重伤救下了因失误而被抓去敌方内部的她,甚至目前还没有向宫野明美抱怨任何、批评任何。
哪怕是宫野明美,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月本静。
是救命恩人,也是上级,之后的相处时间,恐怕她得更加认真的去对待月本静了。
这下,她算是欠下月本静一个救命之恩了。
-
离开了那里的月本静并没有直接前往她的安全屋,而是看了看已经暗下去的天色,向江户川柯南发去了消息。
在得到了对方现在已经准备回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消息后,月本静便从基地的车库内取出了一辆哈雷,准备前往那里。
“介意载我一程吗,这位小姐?”
就在此刻,一道声音吸引了月本静的注意。
“阿拉,是探君啊,”正准备带上头盔的月本静微微挑眉,将头盔扔给了对方,“接好了,坐上来吧。”
作为在警视厅警视总监身边的卧底,已经为组织提供了不少情报的白马探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之后尽量别在这露面,你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月本静看着对方带上头盔,微勾了勾唇:“要不要抱着我?不然小心摔下去哦。”
“咳,那就失礼了,”白马探坐上后座,虚环着月本静的腰,却也并不急着询问此行的目的地,“等等,月本小姐……你这是?”
纵然黑色的衣物和额前的刘海在夜里能够掩饰一部分的绷带痕迹,但暴露在外的绷带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掉的。
“因为任务罢了,没关系的哦,”月本静发动哈雷,调戏般的说道,“难不成探君是担心我出了什么事了?”
虽然对方带着头盔,但月本静哪怕是猜也猜得到,白马探的脸肯定是红了一片。
“不……我这只是、只是出于绅士……”
月本静也颇有些逗小孩般的意味在其中:“好好,那么我的小绅士,我要加速了。”
由于已经入夜,又不是什么车流的高峰,所以这一路上简直不要太过顺利的就到达了江户川柯南的位置。
“月本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首先发现月本静的是毛利兰,见月本静停下摩托,又发现了月本静身后的白马探,“这位又是……?”
“月本姐姐,你身上的绷带是怎么了?”而江户川柯南第一个关注的则是月本静身上的绷带。
“不用急,柯南,这个我待会再和你说,”月本静看着白马探摘下头盔,,向着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兼前学生,白马探,探君。”
“哇哦!你就是那个警视总监的儿子,白马君?”一边的朱蒂·斯泰琳则是任然说着她那口美式英语,显然是有些把月本静膈应到了。
“当然,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白马探行了一礼,目光从所有人身上扫视了一遍。
“白马少爷!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诶!”铃木园子显然是被白马探的颜值吸引了,“真是太巧了吧?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恰巧遇见了,我便跟着月本小姐来了这里,”白马探倒是老实回答了这个问题,“愿意和我认识一下吗,铃木小姐?”
因为看出了月本静来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一旁站着的那个小孩子,所以白马探这才有意去吸引她们的注意力,好让月本静的目标可以顺利完成。
“柯南,来这里。”月本静向着江户川柯南挥了挥手,让他靠近了她的身边。
“月本姐姐,你的伤该不会是因为刚刚的那个大新闻吧?”江户川柯南滑动手机屏幕,似乎是在翻看着什么。
月本静显然是没来的及有空去看这种新闻:“什么?”
“泥惨会和赤龙社的事情啊,据说这两个黑帮组织在一下午就被同一伙人被毁灭了。”
江户川柯南抬手将手机放在了月本静的脸前:“刚刚的新闻,看起来都是在被屠杀之后为了消除证据而炸毁的。”
月本静倒也是不对这些报道编辑的速度感到惊讶,毕竟越先发出这条新闻,就意味着对他们来说更大的流量。
“可为什么……他们好歹也是两个能在警视厅的清查下屹立不倒如此之久的黑帮啊。”江户川柯南将身子离毛利兰她们离得更远些。
月本静苦笑几声,似乎是因为遇见了他们而感到无奈:“那是因为,他们的对手是组织。”
“什么?!是他们!”江户川柯南的声音不免高了些,在反应过来后又迅速压低声音,“那月本姐姐,你的伤口也是因为他们……可恶,那群家伙。”
“月本姐姐,可以告诉我所有细节吗?”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找你?”月本静挑眉,蹲下身安抚性的揉了揉对方的发顶。
实际上,对于编故事,月本静也的确熟稔,所以哪怕是完全虚假的事情,她都能说得无比真实,又何况是这种需要变为半真半假的真实事情呢。
“事情的起因就是那通编辑的电话。”
“我在挂断电话后,便立马开车准备前往编辑的办公室那边商讨事项,但在路上,我看见了一栋楼在我的不远处被引爆了。”
“爆炸的余波波及到了我,我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也因为我的好奇,我便停了车,在附近稍微搜寻了一下。”
“在那里,我看见了组织的人,而为首的人,就是Gin。”
江户川柯南的声音略高了些:“Gin?!他们为什么要谋划这次袭击?”
“不清楚,但我从几个手下那边听见了一点,大概是因为利益纠纷。”月本静伸手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便明了了全身伤口都恢复的如何了。
“我偷偷靠近了他们,只听见了一部分,但直到他们离开之后,我都没能再听见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更别谈靠近Gin了。”
虽然对于Gin无故出现在了这则故事中,被她拉来作为背锅的有些许抱歉,但为了让这个故事更加真实,讲这个工藤新一目前认识的为数不多的组织成员拉来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的。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傻子,在他们离开之后,我就立马给警视厅打去了电话,之后才跟着他们去了下一个地点,也就是泥惨会的基地。”
“那泥惨会大概也是因为金钱利益而被……”江户川柯南的指尖揣摩着下巴,“接下来呢,月本姐姐?”
“三分钟,他们便潜入了那里,三小时,他们便似乎是摧毁了泥惨会,”月本静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落寞,“三个小时的杀戮,未曾停歇。”
“枪声、爆炸声,还有因逃离了内部来到外面的空地上,却被组织的人逮个正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看着陷入自责的月本静,江户川柯南也及时宽慰:“月本姐姐……不要自责了,没能救下他们不是你的错,换做是谁都没什么办法做到的。”
“不过这次,在他们走出内部时,我躲在了一处围墙后,竟听见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组织近期将重心放在了国外ーー所以,这意味着组织在国内的实力可能将大大减小。”
的确,组织近期是将重心放在了国外的黑帮组织上,一些在国内的成员被调去了国外,但这绝不意味着国内的实力将会减小。
月本静这么说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借江户川柯南之口,将这个消息传递给那些对组织抱有想法的人。
“现在,或许就是我们探查组织底细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