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笼罩着整个伦纳德,湿气和冷气席卷在每个街道上空,尖顶楼房和不远处高昂着十字架的纯白教堂此时都犹如被染上了灰色。
池幼蒽低下大半个身子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想找找有没有漏网之鱼,那些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就横死街头的可怜人丝毫没有引起这位黑手党干部的注意力。
观察地厌烦了,就把手里上了膛的枪塞到身后穿着大衣的男人手里,在发觉他明显的愣神之后,撇了撇嘴。
“受Mafia庇护的孩子五岁就能开枪,你不会吗?”
嘲讽的语气再明显不过,男人收回眼神表情冷淡地直视着面前的池幼蒽,随后抬手瞄准她的方向,没有犹豫地扣下扳机。
池幼蒽没有躲藏也没有害怕,她也直视着男人的眼睛直到子弹擦过她的耳后,直直射入身后想要偷袭的残鱼脑门。
“我很高兴你能成为我们的家人,张新成。”
张新成将发抖的手背在身后,池幼蒽眼底的杀戮和血腥格外鲜明,嘴角弯起的弧度令人发指。
“我的荣幸,Messia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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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黄色灯光投射在家中,木制的家具显得格外温馨和柔软,阵阵香气从厨房渐渐飘满了整个屋子。
刘梦坐在餐桌前,喝着妻子手冲的红茶,带上金丝框眼睛读着清晨由报童送来的报纸,整个氛围恰意宁静。
“待会又要去报社上班吗?”
江楠端着新鲜出炉的面包和果酱走出厨房,她的爱人正坐在桌旁看着伦纳德为数不多还幸存的文化作品。
“谢谢亲爱的。”
刘梦听到熟悉的声音果断把手里的报纸放下,顺手接过餐盘,眼神不比阳光逊色,只让人更温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呢。”
江楠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边抹着果酱边喃喃自语到,她为了逃避家族的联姻而躲藏到这里,也许这辈子都要困在这个战乱不休的地方。
离开了家人的她同时也迎来另一束生命中的光,她和报社的主任编辑刘梦一见钟情,交往不到半年就定下终生。
“那亲爱的,我出发了。”
两人度过了悠闲的早餐时间,而刘梦准备好一切也就出了门,不知道走了多久人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直到在一个酒馆前止步,活动下筋骨自言自语到。
“那就准备上班了,Consigli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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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之中,十来张小圆桌擦得闪闪发亮,每张桌子上都摆着小小的油灯,靠墙的长椅上铺着软垫,靠过道的牛角椅摆得略显杂乱,但并不碍事。
王嘉尔慢慢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占据整个玻璃杯的冰球和威士忌的酒液混合折射出好看的颜色。
他虽然没有任何的武器傍身,只是那么静静地坐在吧台之上,就没有任何人敢在这里闹事。
因为没有人有胆子在Mafia的地盘惹怒他们的二把手,尽管他已经三四年没有插手过脏手的活动,但是这就相当于自己断了在伦纳德的生路。
不过从二老板嘴角浅浅的笑容看来,也就是说今天会有好事发生,能让王嘉尔觉得高兴的事,那无非就一个。
“嘉尔!”
酒馆门被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是穿着洋裙拎着珍贵宝石挎包的女人,然后朝着王嘉尔的位置狂奔过去。
男人伸展双臂稳稳地接住了扑进自己怀里的女朋友,眼底的宠溺都快要溢出来。
“糯糯,我很想你。”
南糯把自己埋在王嘉尔的怀里不肯出来,就像是许久没见一样,但也确实是很久了。
作为Mafia二老板的女朋友,她非常有分寸地遵守着各种规矩,比如不能在隶属地盘上设防,这也是问什么她这次出门没有带保镖的原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