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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赶去圆明园的路上直笑了一路,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边上了。
苏培盛看着皇上近些时日难得的开怀,不由说起了好听话。
“皇上,也不知咱们六阿哥会生的什么好模样,奴才可是期待呢。”
“哈哈哈,容儿肤白貌美,弘曜日后一定也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说着,胤禛又笑了起来,在脑海中勾画起自己新得的小儿子的样子。他早早就起好了名字,列了一大堆,挑选半天终于定下了弘曜为小六的名字。
一路的好心情,在见到陵容面容憔悴流泪的时候降到了谷底,他惊慌不已,不明白本该好好坐月子的陵容怎么会这么憔悴,又为何哭。
“容儿,这是怎么了?”胤禛疾步上前,坐到陵容的床前。
陵容抬头见到是他,先是愣了一下,眼中的泪珠流地更加汹涌,“皇上?”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惧怕,胤禛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紧了,“是朕,是朕。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哭呢?可是有人给你委屈受了,告诉朕,朕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陵容定定地盯了他许久,突然起身,直接扑进胤禛的怀里。
“皇上,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陵容和孩子,怕是都没有命可活了。”
胤禛一惊,一手紧搂着陵容,一手安抚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面上却是阴沉一片地看向殿内侍从,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来个说得明白的跟朕回话!”
槿汐匆匆上前,跪在地上,将陵容早就嘱咐给她的话说了一遍。
胤禛沉着脸听,越听面上越是黑沉,听到产房里惊险一幕的时候,他怒极将手中的碧玉珠串扔了出去。
“放肆!那大胆贼人在哪?”
“皇上,当时惊险,好在娘娘的陪嫁知书是懂些功夫的,当场就将那贼妇折断双手、卸了下巴,不叫她惊到娘娘生产。那时候娘娘生产,这寒冬腊月的不能开门以防惊风,只能将她绑在产房一角。六阿哥平安降生后,这才让王福生进来押下去了。”
槿汐说到这,王福生跪到她旁边,接着回话。
“奴才将那贼妇人押下去,让人合上了她的下巴,开始严刑拷问是谁派她来的。这贼妇别看年岁不小,倒是个嘴硬的,奴才用了十八般手段,才撬开了她的嘴。只是,这贼妇竟然咬着皇后娘娘不放。皇后娘娘宽仁慈爱,奴才不信皇后能做出这等恶毒无耻之事,便立刻按照那贼妇所招供的线索去查,所查明的一切已经书成供状,还请皇上一览。”
说完,王福生从衣襟处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供状,双手呈上。
他刚刚回话的时候,全程淡定无比,哪怕说到事涉皇后的时候,都不见半点迟疑。他若是支支吾吾的,胤禛或许还能为皇后分辨一二,但见他这副样子,胤禛心里一沉。
难道,害容儿和小六的,当真是皇后?可是,皇后……怎么会?
苏培盛上前,接过王福生手中的供状展开,转呈给胤禛看。
胤禛不用动手,就着苏培盛的手看了起来。
“事涉中宫,不得马虎,苏培盛,你再去查!”说着,胤禛给了苏培盛一个眼神,苏培盛会意,知道皇上这是动了真怒,要动用粘杆处的那群人了。这皇后娘娘若真是做了这事,现下太后昏迷不醒,不能再护着皇后,皇后危矣啊!
苏培盛借着转身的功夫,又看了一眼柔弱地趴伏在皇上胸口的宣妃娘娘,心中感慨,这后宫当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宣妃娘娘有宠有子,还捏着皇后这么大的把柄,往后这宫里说话算数的,恐怕就是宣妃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