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心神仍沉浸在见到真·白月光的惊喜和疑惑中,下意识想去寻他,却伸手抓了个空。少年不免苦笑,又没分清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看了看被包扎好的伤口,白糖起身欲行,视线却意外凝于一物。
一旁挂着一柄湛蓝长剑,浑体青光茫茫又呈半透明状,给人寒如冰雪、又吹毛可断的锋快感觉,如旷古冰峰上,永夜笼罩下的不化冰雪。
再怎么糊涂,白糖也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剑。
怀着复杂的心情,白糖触碰到剑身,两个神文浮现,笔力入木三分,似有剑意凌然。
为君。
“小师弟!醒醒!你看看这是什么!”
哪怕已经过去五六年,远在白糖刚拜入华山之时,几个师兄羡慕的抚摸着被包裹的长剑,骄傲的不似作假。
“大师兄亲自给你锻造的剑,怎么样?是不是倍儿有排面!”几个师兄嘻嘻哈哈,也缓解了白糖的紧张心情。
“你给你的剑起个名字吧,要不就和我们一样!”“和你一样叫给钱吗?也不嫌丢人。”“你怎么说话的,那学你,叫吃饭?”
白糖还要在中间打圆场:“两位师兄的剑都是上成宝剑,不用如此。”
他抱着长剑,越看越喜欢,干脆直接跑到白黎面前,一脸骄傲的说:“大师兄,这是你送我的剑,我要叫它为君。”
为君挑剑,志同道合,战一世风光无限。
白糖将剑起名为君,本是为白黎所起,奈何后来大多无法团聚,为君也成了为君。
往事重忆,尚有余温。
如果没有自己的剑突然出现在别人屋子里这件事。
“你醒啦。”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拄拐而来,手上端着碗乌黑的药汤,苦味闻风散十里。
“来,快把药喝了,喝了伤就好了。”和蔼的老太太慈祥的望着白糖,触及他手上的湛蓝长剑唤起一瞬惊异。
她记得白糖来时只有一个铃铛的,怎么多了把剑。
白糖望了望那碗气味奇怪的汤药,想起了昔日被华山药物支配的恐惧。
碍于不熟不能撒泼打滚,白糖如临大敌的轻抿了一口,整张脸瞬间扭曲起来,急匆匆把一碗都干了,五官逐渐皱成苦瓜。
虽然看起来依旧很可爱。
班主一脸敬畏的把碗送出外面。
不愧是督宗出身,喝了这碗药,再穷凶极恶的犯人也该乖乖认罪了。
班主:服了服了
画面转到现在。
班主笑眯眯的看着白糖缓过神来,“你还记得些什么呢?”
白糖点了点头,又将之前的内容,细细的讲述了一遍,省略了华山和修的内容。
班主一脸困相的听着。
然后她睡着了。
“婆婆?”白糖小心的碰了碰她,“您……还醒着吗?”
班主微微一笑:“诶呦,看我这年龄,你说什么来着?”
“我说……”十分顺手的触摸着剑身,白糖从善如流的改口,“这剑是您的吗?”
班主揉着眉心,那抹无可奈何的感觉又浮现心中:“难道不是你的吗?我好像不用剑。”说罢长叹一声,“老了,不中用喽。”
白糖认真的望着班主:“感谢您对我的救助,可惜我家中有人,若是长时间不见我该着急了,只能以后再报您的恩情了。”见班主睡意朦胧,又道,“这剑既然您说是我的,我就一并带走了,谢谢谢谢。”
白糖麻利的走了,临走前顺走了正义铃和为君剑,还把班主扶上了床。
等唐明回来,心情不免崩溃。
“班主!您怎么又睡觉了!!!那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