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昉已被你派回黎阳郡公府安抚祖父,此行转移李柏舟视线的只有你和顾逢恩两人。
果然,李柏舟先一步通知了控鹤的人顾逢恩的行踪,早上萧睿鉴看到邸报后就已命人去拿下顾逢恩,控鹤的人刚好堵在城门。
顾逢恩无法反抗,因为拿下他的不是李柏舟的人,而是陛下的殿前卫,此时他若持械抗旨则等同谋反,而如今连你一同拿下,你想,这恐怕又是李柏舟的手笔,这个控鹤卫,怕是假的。
幸好,你们提前把东西交给了陆文昔。
转日晨后便是廷试,压着你们的人却在辰时四刻将你们放出,说是御辇晚归,廷试延至了巳时开始。
你心感不妙,顾逢恩赶往设在丹凤门的廷试考场,而你直奔御史台,你到时,守卫说,以陆英为首的御史台清流谏官已去往垂拱殿伏阙谏言。
难道陆文昔手中的印局供词没有成功呈给陛下?还是……
你改道去丹凤门,局面却已无法挽回,丹凤门广场上,和御史台一同出头的陆文普和顾逢恩等进士学习被控鹤卫一一记名,萧定权在丹凤门上挣扎着向一众学子扔下他的玉鱼,要顾逢恩带着众进士回国子监。
你心知无转圜之机,却在遇到带一众进士出丹凤门的时候,祝昉带来了消息。
黎阳郡公,你的祖父,也进宫了。
祖父赋闲后,除郡公之名加身,再不理朝中事,可他始终是那个心在国本的祝公,玉带之事及陛下在行宫下旨要送萧定权去昭陵一事传到他的耳朵,他便不可能再置之度外。
而正在此时,广场之上却传来了卢世瑜的声音。
声声所指,认下了主使御史台和考生冲撞廷试之罪,众进士不肯离去,被禁军拦住,待禁军终于奉令撤走后,你们一行人冲入丹凤门,所见的便是卢世瑜的尸体。
顾逢恩将身上的襕衫脱下盖在卢世瑜的身上,眼圈通红地提过一旁禁军的刀直冲陈九思而去。
因为方才陆英等人未收到消息,本以为廷试已过,才赶来觐见,可当他们进到丹凤门时,便已知廷试才刚刚开始,陆英本要带众人退去,可偏偏是陈九思大喊出声,口中声声为太子叫屈,与本意只进谏令齐王之蕃不同。
此番下来,顾逢恩怎么会想不到,陈九思是故意而为将事情闹大,陷太子于不利之地,害得卢世瑜饮罪自杀。
陈九思受的,分明是李柏舟之意。
此时出手相拦的,却是从考场上便一直声色不动的许昌平。
祝淮清成儒
祝淮清卢公已去,不宜再乱,今日卢公之举,我们让他走得安心些吧
你心中悲怆,自诩聪明却什么都无法挽回,卢翁翁于你算有半师之谊,你虽心中悲愤,但他今日良苦用心,以自己一命护下太子和众臣工学子,此刻便不能再辜负他。
此时城楼上的萧定权已整好衣冠,下令将带头闹事的顾逢恩关到宗正寺,他先一步开口,在萧睿鉴手下保住顾逢恩。
张陆正此时出面,将今日事定义为谏议事。
陛下颁旨,永不提送太子出京之事,并令齐王出京留驻兵营,至于今日冲撞廷试事,只惩治为首的陆英,陈九思,顾逢恩及陆文普。
陆家一家获罪,而顾逢恩被剥夺了本科功名和终生参试的资格。
而你的祖父,不知在宫里究竟谈了些什么,自出宫后,一病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