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感觉这一顿饭吃得极其尴尬,怎么办;她是真的不擅长跟大人交流。
本来嘛,按照她跟江泽和荀安的熟悉程度,这要是同龄人,插科打诨都是日常,而不是现在这样乖的没边……
她直觉江予怀能感觉到她有多煎熬,而且某人在憋笑,服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明亮,抬头只能看见皎洁的新月挂在天边,仿佛走进些就触手可及。
男生们这次运气不怎么好,到的时候已经没篮筐了,于是在宋柯和阮佑言的带动下,一起加入了女孩子们的广场舞队伍。
他们都没有门禁这一说,结束后买完水,不死心地又去了篮球场,有两个空出来的篮筐。
橘色的篮球一下下撞击着地面被来回争抢,楚稚能知道怎么投球,得多少分;程月白和纪念安跟这群人玩了那么久,最多也就投球比她准点。
他们决定休息一下,往这边走的时候,三个女生一致靠边,实名嫌弃,虽说没什么味道,但运动后散发的热气不可忽视。
没被霓虹灯光抢占主场的繁星散落在漆黑的天穹上,天穹之下某个微小的坐标,有九个少年,他们吹着仲夏晚风,不觉虫鸣使人烦躁。
秒针不停地跑,分针喀哒哒转,时针悠悠地走,少年们的暑假过一天少一天。
九个人没能去同一所高中,但也都是市重点,就是比例太不协调了,一中三个,附中六个。
本来几个人也没报多大希望,纪念安倒没什么反应。程月白这个情绪管理大师却有些明显的情绪低落,那几天玩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好在坏情绪没持续多久她就调整好了,因为两所学校相聚不太远,甚至有条街可以去两个学校,他们去熟悉学校的时候发现的。
明明前几天连续阴天下雨,连降好几度,对军训还抱点希望,结果开学第一天,就来了个艳阳高照。
两所学校位于近郊,占地面积大,虽说学校不可能残忍到正午没过就来拉练,但三四点的太阳也挺够人受的。
军训期间,学校对高一学生的纪律要放松些,比如晚饭时间,两个学校交汇的那条满是餐厅商贩的小吃街上,放眼望去,全是穿着迷彩服的学生。
午饭的时候还是能看到夏季校服有蓝白之分的两校学生的,现在就完全混一起了。
九个人依旧走的三两一组,不愧是竞争学校,军训时间出奇地一致,所以不存在谁等谁的情况。
“还好明天军训就结束了,我看了后天的温度,最高38度,这是九月份能有的温度吗?”宋柯举着手机挂在周肆身上一顿抱怨。
周肆拿手抵着他的头把人推到一边:“嫌热还贴那
么近。”
“诶,白弈星,你是不是买了新游戏。”阮佑言问。
“嗯,开学前买的,后两天放假,来我家玩?”白弈星很上道。
岑渡懒洋洋地适时提醒:“同志们,假期后有分班考,你们的知识还给老师多少了呢?”
纪念安在前面抱怨:“服了……”然后话题就偏了,她问程月白:“你们班的人认识多少了?”
程月白:“除了有几个军训闹过笑话的,还有同桌,其他见过脸能认出来,但叫不出名字”
说着她指向不远的两个女生:“那俩,我后桌。”前桌就是周肆和宋柯了,不用认。
“你们呢?”她问。
“我们啊,我们连同桌和前后桌都不用认。”纪念安回答。
他们这种情况不稀奇,大多数都是初中就认识,陌生情况下抱团取暖呗,不至于几个不认识的人,你谦我让的彬彬有礼。
虽说是重点高中,但普通高中干的事儿它是一件都没少,比如分等级的班级,一中叫实验班;附中收敛点,没摆到明面上,但所谓的一班,四十个人,按中考成绩,占了全校前三十,连缝都没留
一中每班五十人……
楚稚虽说是外省来的,但成绩水平跟这群人不相上下,他们合理地分在了一个班,两人一排,六个人,三排,完美避开了认识新同学的可能。
而且九个人抱着一个心思:“分班后再认识也不迟。”
几个人找了个看起来干净些的米粉店吃完回学校,明天军训汇演后,他们为期五天但我训练就结束了。
汇演从早上八点半就开始了,这时候日光还不猛烈,然而只站着,听那些坐在这样棚下的校领导的致辞,腿就都站麻了。
众学生:“……”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等汇演全部结束,再听完主持人及校领导的结束致辞,确已接近正午了。
他们有秩序地回班,在还不熟悉的班主任的威压下按捺着心下的躁动,听暂时还有些威严的他们安排放假开学时间,和很坏心情的开学分班考时间。
放学铃一响,没两分钟,教室就空了。
至于和军训的教官依依不舍,哭成泪人什么的想想就行了,跟自己的同学老师还不熟呢。
更别提只相处了五天,一天没几个小时的人了。
最多以后提起来会说 我们那个教官可有意思了,或者超级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