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自己?”蒂克怀疑地发问,脸上带着丝错愕,自杀有什么用?
伊撒尔没有去理蒂克怎么想的,扑棱着翅膀,飞到蒂克的肩头歇息,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灵媒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有升华途径就好了,但幸运的是,我也有,所以也不用担心,现在
——你就好好死几次吧。”
伊撒尔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蒂克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
恍惚间,他回到了山间小家,赶忙伸手推开门,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蒂克脸上的肌肉瞬间放松,笑嘻嘻地叫道:“喂,亚当,我回来了!”
可是听到的却是低沉而又熟悉的另一个声音:“去死吧。”
他连什么都没看清楚,腹腔就又被人再次洞穿,接着,被拖到森林里,地上留着一条长长的血道,他才看清楚那个人,是那个西装男,
——是叫肯福对吧,我又死了啊,死在同一个人两次。
然后,蒂克就被那对锐利骨刺分割成碎块,最后听到的,是亚当对自己的呼喊:
“哥哥!”
接着,他又变成了另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为何,眼前一片漆黑,让蒂克莫名有些害怕。
这是在衣柜里吗?
“我在外面打渔打到手都抽筋了,你倒好,在这里跟男人……!”蒂克后面的话没听清,但也知道了情况,
不会吧,不会这么衰吧。
下一刻,他被一个气势汹汹的长胡子大叔脱出了衣柜,指着蒂克破口大骂,然后不由分说地用斧头将蒂克砍成了两半。
紧接着,再次睁开眼,蒂克发现自己被绑在树桩上,周围是狂热欢呼的群众,人声鼎沸,他们都齐声喊着:
“去死吧!异端!”
接着,断头刀就掉了下去。
又变成了国王,被刺客背刺……
变成了医生,被病患毒死……
又变成了……
一次次……一次接着一次……死,经历各种各样的死法,烧死,捅死,毒死……
蒂克有些麻木了,对死亡好像丧失了应有的恐惧感。
终于,蒂克不在重生成任何一个人,他回到了一片空白的世界,回过头一看,仍旧一片纯白,蒂克有些错愕,怎么?这是不让我重生了?
突然,从背后处,所有的死亡的过往化作一页页纸张在眼前飞舞,像是北风中的雪一般,聚集……聚集……在眼前汇聚成绝望的海洋,构筑成悲伤的世界,这就是蒂克的灵魂海的本质
——象征着宿命的寂静……亦是圣殿的真正容貌,伊甸园的根基……
许久,蒂克回过神来,伊撒尔颇有些得意地哼着小曲,凝视着蒂克,似乎也是在窥视着蒂克的灵魂海。
“升华成功了,蒂克,
——现在你应该认真看看你的脚下的。”
蒂克听言,低下头,不知何时,脚下的汪洋已经成为了一片贫瘠的黑色土壤所搭建撑的死亡国度,蒂克缓缓抬头,脸上一阵错愕,远处的云雾间,一座小塔直直插进云层。
“没想到,你的灵魂具现是这样子的……”伊撒尔的语气似乎有些感慨。
“那是什么……”蒂克呆呆地问道。
“圣殿,坠落后的圣殿。”伊撒尔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它也是你的一件利器。”
“利……利器?”蒂克仍然是半懵的状态,“灵魂海难道不是一片海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伊撒尔冷冷地瞥了蒂克一眼,“灵魂海是灵魂本质的聚集物,你的灵魂具现出来是什么,你的灵魂海就会是什么。”
蒂克蹲坐在地上,看向伊撒尔,缓缓吐出口浊气,道:
“我该怎么做?”
“现在,你已经是一位升华者了,虽然还没完全升华,但你确实拥有了升华者的素质,拥有宿命途径的升华者,
所以,蒂克
——唤醒你自己,相信你自己,去向这个世界第一次展露你野兽的獠牙,你不杀他们,这个世界也不会让你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