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湖路远，同去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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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儿为一中的校庆活动排练，所以回来晚了。”只是说起秦语，宁晴就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小提琴表演？”陈淑兰也觉得稀罕，惊讶地看了秦语好几眼。

张嫂新端过来两杯茶，听到陈淑兰的话，她笑眯眯地开口：“小姐从小就学小提琴，过九级了，学校里一有活动就会请小姐压轴。”

这句话让宁晴自豪又骄傲，这是她花费了无数心力培养出来的女儿。

陈淑兰本来也非常欣慰，可听张嫂意有所指的语气她心底就有些不太舒服，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秦语回来后就直接走到林锦轩身边，挽着林锦轩的胳膊，仰头笑：“哥，你怎么回来了？”

“有个项目。”林锦轩半眯着眼睛，语气是少见的轻慢。

毕竟是林家这一辈唯一的女生，秦语在林家十分受宠，林锦轩对她也有些放纵。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秦苒那边看了一眼，对方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靠着沙发玩着，垂着眼，看不清表情。

林锦轩的异样秦语看到了，她下意识地偏头。

在回来的路上，宁晴就给她打过预防针，秦语自然知道秦苒秦雨晨的存在。她看向秦苒那张脸时微微顿了下，然后十分平淡的收回了目光。

秦雨晨“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也不清楚这话是对谁说的。

陈淑兰“小雨，早点回来。”

也不问为什么，经常就出去。

秦雨晨“好”轻轻地点了下头。

保姆很快就摆好了晚餐。

吃饭的时候，林麒看了秦苒一眼，想了想，开口：“就一中吧，还能跟语儿互相关照。”语气不急不缓。

林麒说完这句话，饭桌上的气氛就变了。秦语本来在吃饭，听到林麒的话，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她看了眼秦苒，似笑非笑：“一中？跟我同级？”

秦苒是比秦语大一岁的，秦雨晨也就比秦语大一岁。

连站在一旁等着的张嫂都不由自主的瞥了秦苒一眼，似嘲似讽，随即垂下脸。

啧，她还以为秦苒秦雨晨是来云城上大学的。

宁晴脸色有些僵，来林家这么多年从未觉得有这么丢脸过。

她身边的林麒倒是面色如常，语气挺温和的：“你哥哥姐姐因为一些事情，重读一年高三。”

重读一年高三，不管怎么说，成绩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原来是这样。”秦语笑了笑，“哦”了一声，然后点点头，乖巧地不在出声。

林家人谁不知，秦语长期占据年级前五。

宁晴终于反应过来，实际上她的意思是把秦苒秦雨晨塞到私立学校，却没想到林麒要让秦苒秦雨晨去一中。众所周知，一中十云城最好的学校，基本上是学霸，秦苒秦雨晨这样的，在一中肯定是异类。

“可一中也不是好进的。”宁晴知道这一点，心情郁郁，瞬间倒了胃口。

少顷，她想起了什么：“苒苒，我记得你小时候报过小提琴班？现在多少级了？”

一中，是有艺术班的。

秦苒咬着一块排骨低着脑袋认认真真地啃着，神色漫不经心，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宁晴刚想发火，林麒一记眼神看过来。她忍下火气，冷着脸将刚刚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秦苒坐姿实在是不怎么规矩，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的胳膊就撑在桌子上。似乎才听到声音，秦苒抬了抬双眸。

听到秦苒学过小提琴，林锦轩也抬头看她。

他听到秦苒开口：“小提琴？”

说到这儿，她手撑着下巴，忽然笑了，声音寡淡，有几分凉薄：“那个啊，我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你小时候就开始学，”宁晴手捏筷子，骨节凸起，咬着牙道：“我每年都有打给你一笔钱去学小提琴，许老师说你天分好……”

“哦，”秦苒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排骨，“许老师的儿子被我揍了一顿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秦苒就支着下巴笑，又坏又冷的那种笑。微微挑着精致眉眼又有少年人的桀骜，细看，似乎还有一分浅薄的狠。用宁晴的话来说，就是“匪”，既匪又野，似艳似妖，偏偏又摸不着碰不到。

这是什么欠抽的表情？

又是什么欠揍的语气？

宁晴瞅她，眼梢气得殷红一片：“秦苒？！”

一中有艺术班，，宁晴记得秦苒小时候琴学得不错，学习不好，换条路子，走艺术也是条出路。

没想到秦苒兜头就给她这么大一“惊喜”。

林麒下午看过秦苒的资料，知道对方是个刺头儿，却没想到这么扎人。

宁晴努力平复了下情绪接着问：“那小雨呢？小时候不是在学钢琴吗？现在怎么样了？”

秦苒想了一个比较简单的回答：“他啊，手出问题了，不能弹了。”

“他手出什么问题了？”

秦苒“你自己去问呗。”

宁晴想到秦雨晨的样子，决定放弃，他自己不说，谁也拿他没办法。

张嫂给宁晴端了杯茶。宁晴叹了口气，喝下，等一口气顺过来，也没在提这件事，只是紧绷的后背显示着她心情不大爽利。

林麒生意场上忙着，他自然没那个闲余时间围着陈淑兰跟秦苒转。

又或者，他觉得没必要。

吃完饭后，基本上就各自散开。秦语见林锦轩接了个电话出门了，便乖乖巧巧得跟宁晴说了一声，就上楼去拉琴了。

宁晴看看小女儿，又看看大女儿，明明都是她的孩子，怎么差别这么大。

“你跟外婆暂时住三楼，我待会儿让张嫂再收拾两间屋子出来。”宁晴捏着眉心，微微偏头，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放低了声音，““二楼除了卧室就是你妹妹的琴房，你没事别打扰她。随便你给你哥说他的卧室在你旁边，让他别回来的太晚。”

秦语一离开，她脸上的温情就褪去。

秦苒靠着扶梯，点了点头，表情淡漠。

秦苒这态度还算听话，郁结了一整天的宁晴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毕竟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到底有那么些感情。

宁晴跟陈淑兰说了几句生活上的事，转头看到秦苒又拿起了手机，她眉头微微一蹙到也没说什么，以为在给秦雨晨转话。

偏巧二楼的琴房没关严，悠扬婉转的小提琴声音传出来。

宁晴一脸欣慰，转头跟张嫂道：“看来语儿过不了多久就能去考十级了。苒苒！多学学你妹妹，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话头说着就又转向秦苒。

秦苒看了一眼二楼，她抬了抬眼皮，一双杏眼敛着几分坏，又漂亮得要命。

她转身，上楼，一双腿又直又长。

没搭理宁晴。

得，很社会。

宁晴指着她的背，脸憋的殷红，脑中想着秦苒是怎么拿砖头一下一下地往人脑袋上砸……

陈淑兰眉眼一跳，可又舍不得指责秦苒，就可劲儿安抚宁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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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7字

我的大考官这么好，我居然忘记了。

––––木苏里《全球高考》

林本来这章昨天就要发的，出了点事，就今天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