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在一个队伍，自己还是尤利尔的副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一天总会到来。
伊恩跟在一言不发的尤利尔身后，不断地自我安慰。
尤利尔突然停下脚步，正在出神的伊恩便一头撞到了尤利尔身上。
伊恩下意识地退了两步：“……队长？”
尤利尔猛地拽住伊恩的手腕，不让他有躲避的余地，一双比平时要深邃得多的褐色眸子紧盯着他的眼睛，虹膜边缘甚至都透出些许深红色。
伊恩心里“咯噔”一下。
前世他了解到，Tremere一族的情绪越激动，瞳色就会越深，而现在这种连褐色美瞳都要盖不过的深红便是尤利尔即将发疯的前兆。
“你在躲我。”不是疑问的语气，是一个陈述句。如同法官宣判“有罪”或“无罪”一般不带一丝感情。
“……”伊恩低下头，不敢正视尤利尔的眸子，在心里疯狂地想着对策。
尤利尔捏着伊恩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你在怕我。为什么？”尤利尔的声音中带了些许不解，“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安吗？还是因为之前的训练赛……”
“不是的！”伊恩打断了尤利尔的话，“是，是我的问题……我……”
伊恩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汗水都浸湿了掌心。
怎么解释？……说实话肯定是不行的，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能暂时顶一下……？
伊恩大脑迅速运转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尤利尔盯着他的神情，叹了口气，用衣袖抹去他额角的汗水：“……算了，我不逼你。但是伊恩，我不希望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产生裂缝，这会对我们的配合产生影响。”
“……我明白。”伊恩低下头答道。
“下一个任务，你和我一起。S级，正好锻炼一下你的能力。”尤利尔放开他，眼睛的颜色逐渐恢复正常。
“……是，队长。”
“你不愿意？”
“没有！”伊恩连忙摇头，“这是我的荣幸。”
尤利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不辨喜怒地点了点头：“走吧。”
“只有我们两个吗？”
“对。”尤利尔顿了顿，又补充道，“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危险。”
伊恩抿了抿唇：“嗯。”
楼上的窗台边，狄蒂尔在窗前探头探脑，西泽尔站在一旁，不时提醒他别摔下去。
“队长，”一直到伊恩和尤利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狄蒂尔才回过头来，“你早就知道，伊恩回来会碰到首领吧？那为什么不提醒他一下？”
西泽尔不紧不慢地喝了一杯茶：“把话说开对他们都有好处，继续僵持下去只会走上同样的结局——这是我花了很大代价才得出的预言。”
狄蒂尔对前面那句似懂非懂，后面一句倒是听明白了，紧张地拉住西泽尔的手：“队长，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世人只知“预言家”料事如神，却不知西泽尔的特能是最为霸道的夺取自身能量来维持使用的代价型特能，每次预言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半年前，狄蒂尔就亲眼目睹了西泽尔为找到一个高阶血猎的弱点而致盲一周有余，直到今天副作用还没有完全消退。
“没事……咳咳，”西泽尔摆了摆手，掩去袖口的血迹，“不是什么不可逆的代价。用这点代价来换一次逆天改命的预言……已经很值了。”
……但愿你们今世能有个好结果，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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