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把那姑娘娶回家?”凌牧突然说道,他看着张员外,眼里显然是不信的。
“嗯……嗯,对,对啊。那姑娘长得好看,并且还乖巧,让人瞧着就心生喜爱。”
凌牧冷笑一声却没说话。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句话是假的,但这个问题不是很重要,至少从现在有的线索来看关系并不大,既然关系不大自然不用再去操这个心,免得被恶心到。
“那姑娘同意了吗?你们又是怎么做到周围的人都不起疑的?”
“那姑娘也并未同意,那姑娘性子虽然柔和但内里却十分刚烈,我们无法,也害怕她假死的事情被人知道所以就把她藏了起来。和她说,她即使不想嫁也没办法,自古女儿家,有谁能做的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她不愿,一天夜里竟然拿着一根白绫想要自杀,被仆役们看到救了下来。事后我妻子同她说,她以为她这条命是她自己的吗?她父亲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她从那场事故里摘出来,倘若我们当时没有救她,即使它没死也会发配做军妓,我们也算是救了她。”
“那姑娘性子刚烈又如何,还不是要顺着孝这个字走。更何况她亦是十分清楚,倘若她死了,就再也没人能帮她阿父洗刷冤屈了。”
“在那之后她就静静地待在家里再也没有出过门,也没要寻死了,而是乖乖地等自己出嫁的那一天。”
“因为想着那姑娘十分特殊,就没请了别人来,只来了自己的那么几个人。”
那场婚宴,终究只有他们那么几个人,郎无心,妾也无意地磕下了头,旁边只有一个管事麽娘充当媒婆,充当司仪,高喊着,一拜天地。
天地磕下了,可心却不在是自己的了。
那场婚宴,她的夫君纵马去向别处,她盖着盖头,竭力地挣扎着,想把盖头揭下:“放开我!他既不喜欢我,我缘何要嫁与他?!”
那媒婆死死地按着她的身体,不让他揭下盖头。
她被死死地按着,低垂着头,眼角有眼泪落下。
当真荒唐。
她的父亲舍了命,弃了钱财也想让自己的女儿过得潇洒自在一些,可最后,还是被人粗暴地按着头,任由她哽咽声落于喉间。
她喊着,哭着,嘴里喃喃着阿父。
她也曾是被人从小在捧手心上的宝贝啊,缘何会受这样的委屈。
那天夜里,她跪坐在自己婚宴的礼堂前,跪了整整一宿。
整整一宿,她名义上的夫君,始终没有回来。
没有任何人陪着她,有的只是斥骂声,问的却是。
你一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连自己的夫君在大婚之日都不曾留住?
……是啊,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姑娘呢。
整整三天,她夫君都未曾归家,而她由礼堂跪坐从灿烂千阳到满天星辰。
她的丈夫一回来便去了书房,好几日都是睡在里头的,没过几天,他便让下人收拾出一间屋子,搬去了与她最远的地方。
厌恶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