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莱悠悠转醒时,四肢都传来剧烈的痛感,铁枷锁牢牢的扣在躯体上,眼前被大片大片的黑色覆盖,暗的这不见一点光。
光线太微弱了,他看不清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只能凭着感觉判断。
身下大约是一个铁制的平台,又冷又硬,约有两人宽,四四方方的,台子四周都是阴冷刺骨的寒气,不知道是什么导致。
他鼻尖可以闻见各式各样药剂的味道,还有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像是被血沾染了太久,即使被水一遍一遍的冲刷过,还仍残余着一些的样子。
西莱试探着动了下手,他的手被捆得非常紧,皮肉崩起,血液流通不畅,两只手臂完全伸展开,肌肉拉扯的疼痛感正隐隐约约的传来。
这个样子下,他无法使出一点力气,纵有满身技艺,也只能空想。
药效大概还没过,大脑还有些昏沉,迷迷蒙蒙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可怜无助,任人宰割。
“吱——”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
几缕微弱的光线照了进来。
西莱侧过头期待的向门口看,又失望的闭上眼,一个存在本身就足以让他不高兴的人出现了。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吗?”
欧尼笑眯眯的走进来。
他看上去风尘扑扑,眼里起了细小血丝,整个人疲惫不堪,精神却极度亢奋样子,脸上的皱纹都兴奋的舒展开。
不高兴,当然不高兴。
西莱想见的是西维亚,而不是这个在童年折磨过他,让他吃尽了苦头的“驯马师”。
在他不想来驯马场的众多原因中,面前之人绝对算一个。
“很久没见面了,我的刀都有点想你了。”
欧尼笑着的关上门,打开房间里的灯,刺目的白炽光猛然亮起,西莱不适的眨了下眼,刺激出的泪水自眼角滑落。
他太漂亮了。
即使他满身肮脏,一身污秽时。
即使大家都知道他手上沾染了数不胜数的血腥,可当他流泪时,还是让人动容。
光线刺激的他眼角泛红,那莹润的泪便好似变成了粉白的珍珠,撒在他的眼尾,分外夺目。
“真漂亮。”
欧尼赞叹道,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污浊的欲望,只有纯粹的欣赏,就像看见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那样。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漂亮?”
欧尼套上手套,他现在有点明白,西维亚为什么这么宠爱这条不听话的狗了,因为他有用且漂亮,漂亮到让任何人都会心软。
“但没关系,我们现在有足足三个月的时间。”
躺在台上的西莱猛然睁眼。
三个月!
西维亚从来没有对他惩罚过这么长时间。
“你在骗我。”
他说。
西莱绝不相信西维亚会这样对他。
“可怜又自欺欺人的家伙。”
铮亮的手术刀被欧尼拿起,他用手按在西莱的腹部,灵巧的将衣物切割开。
“你忘记了吗?西维亚最讨厌违背他命令的家伙,你也不例外。”
灯光下,伤口的情况被一览无余,欧尼略微惊叹的看着伤口说:“你痊愈的真快。”
伤口好的非常快,快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从昏迷到现在,仅仅只有三个小时,伤口已经初步的愈合了,可以看见,新生的血肉。
“别,动,我!”
西莱咬着牙说,可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那可不行,西维亚可是交代了我要好好‘照顾’你的。”
灯光下,欧尼的笑容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