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牢里,烛火摇曳,他寻找着,东张西望,一排排普通的木质牢笼关押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
他要一个个查看,关进天牢中的罪犯基本上没有出去的可能,更别说有什么转机,一个个都耸拉着脑袋,离死不远,待宰的羔羊。
不一会儿让他真找到了堂哥,白色单薄的囚服,凌乱的发丝,手脚镣铐。
“哥?”吴世勋的双手紧紧抓住木栏,试探地叫他。
听到有人的叫唤,吴世言抬起头来,瞳孔却骤然缩小,疯了一样冲过去,地上的锁链拖拉速响!死命抓住了吴世勋的衣领,着实把吴世勋吓到了,一脸震惊恐慌望着他的堂哥。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吴世言此时看起来情绪异常失控,直冲着吴世勋吼道。
“哥,哥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我是世勋啊!”吴世勋试图抓住他的肩膀,却被他甩开!手背狠狠撞在了牢栏上,撞了个生疼!
“吴世勋!我告诉你!你赶紧滚回去!!”吴世言用力一推,差点把吴世勋差点推倒在地。
吴世勋站稳脚跟,带着哭腔吼道:“哥!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好救你出去!!”
见吴世勋哭了,吴世言这才稳定了情绪,但语气还是很冲:“快滚回去!别管我了!我犯错理应受到惩罚!”
“不!不会的!”吴世勋猛然摇头,捉住吴世言冰冷的的手腕:“哥,我知道你不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于你!你告诉我!我要状告他!还你清白!”
却不想吴世言猛地抬手朝吴世勋脸上甩去,一个清脆的耳光,头脑发热的吴世勋一下子冷了,偏着头看到吴世言冷漠的脸色,和慢慢挣脱的手腕。
“为什么?…”吴世勋低声问。
“哼!”吴世言冷冷一笑,“你若再不滚的话,我可要拉你下水了!”
吴世勋怎么也没想过,堂哥为何要这么说?究竟是为什么!?
“哎!时间到了啊!该出去了别在这墨迹了,小心你的脑袋!”狱卒催促道。
……
吴世勋一人走在荒凉的小道上,月色迷蒙,凉风习习。
他没有去和金钟仁会合,而是随便挑了个小道上独自走走。
是的,他需要静一静,想想他千里迢迢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做什么,救堂哥么?怎救?人证物证俱在?堂哥为何会这样?
不知是风太大,还是他心很凉,使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冷…
吴世勋搓了搓胳膊,仅一个动作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一声巨响‘砰!轰隆咚!’,前面破烂不堪的矮墙倒了,他惊吓未缓猛然回头。
一个黑影悬浮在黑夜中,隐隐约约能看到那东西的嘴脸是邪恶的,似人又不是人,只见嘴角弯起,桀桀笑道:“找到你啦!仙风~”
吴世勋不知怎么想也不想地跑起来了,对那不人不鬼的东西心怀恐惧和仇恨。
“仙风~你跑什么?不想见见你心爱的仙鹿大人?”
“你住嘴!”吴世勋本能冲它吼道,吼完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脑中出现零零碎碎的画面,一个雪衣男子,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对他甩了一巴掌后,挥袖而去。
“仙风~桀桀桀~仙鹿大人他根本就不喜爱你!始终都是你在自欺欺人自作多情!仙鹿大人啊,可不愿做那种关系,太脏了…”
魔音贯耳余音绕梁,恨不能三日不消不散!吴世勋突然顿住脚步,他低着头,黑影在他面前,竟不看透他的情绪。
周围寂静的可怕,吴世勋慢慢抬起头来,黑影戏谑地讽笑着,看他有什么能耐…突兀,却被吴世勋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黑影挣脱不开,死死地盯住吴世勋。
“吾心爱之人不是尔等可玷污的!!”
……
何时吴世勋竟又跑起来了,这次追他的是一拨黑衣人,夜深了,在这小道上根本没有什么闲人走动了,求救注定无果。
论他的体力怎能跑得过训练有素的一拨杀手,感觉背后一寒,刀光闪过,他右肩痒后疼痛,肩上立即侵湿了一大片,吴世勋咬着牙眼眸紧盯着正缓缓靠近的黑衣人,他被包围,如同困兽。
是谁?是谁要杀他?他只不过是初来乍到的少年,没得罪谁,怎会被两次追杀?
这拨黑衣人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提刀向他砍来,吴世勋认命地闭上眼,希望不要死得太难看了,会吓着阿爹阿娘的!
就在刀剑要落在吴世勋身上时,白光突现,一个雪衣男子一挥衣袖,几个黑衣人顷刻间撞飞出去,刀剑落地,发出沉闷清脆的声响。
吴世勋眯着眼睛看到了一个白色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只见他轻松的挥挥袖子就能把一拨黑衣人满地打滚,地上的刀剑就像自己长了翅膀纷纷捅入黑衣人致命的地方。
吴世勋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目光怔怔望着面前的男子,他的模样吴世勋早已熟记于心。
雪衣男子回眸,见他受伤了,便一个闪身过去,手泛白光,修长的手虚按着吴世勋受伤的右肩,此时吴世勋的脑中一片空白,目光呆滞落在面前男子的脸上。
伤口愈合后,雪衣男子收手,他的脚下依然一片虚影,只是上半身稍微清晰了些。
“世勋。”雪衣男子唤他。
吴世勋如大梦初醒般,缓缓抬手摸向他,却不想穿了过去。
他是虚体的…
月光透过层云,月色柔和,雪衣男子眉眼间温和如水,他一笑,仿佛天地间成了陪衬。
“夜深了,世勋,回去吧。”
吴世勋没来得及和他搭话,雪衣男子化作一束光飞回了他的包袱里,吴世勋立马解下包袱,拿出画轴小心翼翼地卷开抚平,借着微弱的月光见画中人完好无损便松了口气。
盯着画中神仙半响,他收起画像,装入包袱里背着。
去和金钟仁会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