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幽寂的山林里,袅袅的炊烟正从一座木质小屋中升起,符舍正摇晃着尾巴拿着锅铲炒菜。
十五年前,符舍重生在了这一处荒无人烟的山上,巧合的是,这里正巧住着一位失明的老猎人郭立天。那天,郭立天正在追逐一只野猪,就在一颗大树下,他发现了符舍。郭立天无儿无女,自然也没有孙女,看到符舍这女婴,自然是高兴坏了,当即将符舍带回家去。自那以后,符舍与这位老猎人一起生活。
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符舍竟重生为了一只猫耳娘。起初符舍并不适应那只雪白的尾巴和那对雪白的耳朵,但经过这十几年的生活,她也早已习惯了。老猎人跟她说,在这片名为尘墟的大陆上,像她这样的情况多得数不胜数。听到这番话,符舍也就放心了,只要我不是唯一一个猫耳娘就行。
经过几年的生活,符舍对爷爷的感情也越发浓厚。有一天,符舍向郭立天坦白了她是重生而来的身份,连带着向爷爷倾诉着上一世的痛苦。爷爷刚开始并不怎么相信,毕竟谁遇到了这种事第一时间都会怀疑,可听到符舍诉说上一世的那些痛苦经历之后,他将符舍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爷爷不在乎你的身份,爷爷只在乎你,我的小孙女,爷爷永远爱你,爷爷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上一世从九岁起就失去亲情的符舍,又怎能克制住此时想哭的心情,她哪里承受过爷爷这样深沉的爱啊。本来爷爷是叫她小凌的,知道了这些事,郭立天也知道了符舍原本的名字,这小凌一名,也就作为了符舍的小名。
“爷爷,饭好了!”符舍摇晃着尾巴喊到,她今天心情很好,因为爷爷昨天射死了一只老虎,还用老虎的虎牙给她做了一串项链。虽然这串项链一文不值,但对符舍来说,却是爷爷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诶,爷爷这就来。”爷爷向厨房走去。符舍看着爷爷的步伐,不知为何,爷爷今天似乎走得很慢。
菜被爷爷端上那橡木做的桌子上,符舍也将饭碗和筷子拿了过来。正当她想要开始吃饭的时候,爷爷突然发话了:“符舍,爷爷想跟你讲个事。”平时爷爷很少喊她名字的,今天突然用符舍称呼她,让她顿感不妙起来,“你下个星期就要满十五岁了吧,在这个曼彻斯特帝国,自两百年前,就定下了个有个人人都不得不遵守的规定——满了十五岁的儿童必须前往各地的军事学院学习。而那些军事学院,都是全封闭式管理,必须深造五年,且拿到军功才能毕业。所以,符舍啊,你必须要离开爷爷了。”
爷爷曾跟符舍说过,两百年前,东边的午阳帝国曾向曼彻斯特帝国宣战。那一战打得可谓是惨烈,由于曼彻斯特帝国军备力量不足,皇家军队被打得节节败退,双方的战损率达到了1:5,那一战,曼彻斯特帝国将士们奋不顾身,用生命堆出来了胜利。经过那一场战役,曼彻斯特帝国元气大伤。
符舍本以为这故事到此就没有后文了,没想到竟是爷爷不想让自己忧虑而故意缄口不说的。爷爷此时的话如霹雳般击中了符舍,她带着哭腔说:“爷爷,我不想离开你,你看我们住在这偏僻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我不去那学校好不好?”“不行的,符舍,曼彻斯特帝国的大魔导师早已在整个帝国的任何地方布置了法阵,一旦有超过十五岁的儿童而不去军事学院的,就会立即通知守卫队,令守卫队强制带走。”虽然符舍内心已是个33岁的人,可面对此等变故,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可她明白,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规则的,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军事学院好好学习,早日拿到战功,回来再与爷爷一起生活。符舍渐渐止住颤抖,对着爷爷说道:“爷爷 我知道了,符舍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争取早日回来,再来陪伴爷爷。”
“小凌真乖,来,先吃饭,离那学院开学还有半个月呢,小凌现在就不用做饭了,爷爷来烧,让你也能再尝尝爷爷的手艺。小凌不哭啊,来,吃菜。”郭立天拿起筷子,往符舍的碗里大把地加菜,可符舍看到,那双已布满老茧的手分明在颤抖,爷爷,明明也很舍不得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