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不可为-1

这一次睡了好久，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晚上，李大为坐在一旁陪护，他今天没有上夜班。

她睁开眼睛时，李大为靠着椅子摇摇欲坠，警察的工作忙，他们又是实习民警，所以空闲时间很少，几乎没有假期，他一下班就过来了，即便是自己困得不行也要睁一只眼睛盯着江宁的输液瓶。

他前天下班兴致勃勃地推开门，入眼便是江宁倒在地上，可把他吓坏了，因为他不知道江宁晕了多久，也不知道江宁今天一天经历了什么，见她醒了才放心些，轻声细语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先去叫医生。”

医生上来一顿检查，没什么大问题。江宁总是绷着一根绳，精神极度紧绷，有些承受不住了，她盯着眼前的天花板，鼻腔是医院独有的味道，但她似乎闻不到，又或者是闻到了，但是脑子反应不过来。

她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发生了不少事，出院以后，脑子依旧很迟钝，很多事情的反应变得很慢，医生说是因为她前期将自己绷得太紧，后期又走不出自己心里的困境才导致，本来江宁打算辞职的，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没有办法继续工作。

但是所长没有同意她的决定，将她调到户籍科工作，那里会相对轻松一点，而且户籍科只有一个正式民警，已经怀了宝宝，她过去也能帮帮忙。她明白所长想要让她放下这一切回到以前的样子，而她也想，可她的身体似乎不听从自己的想法。

他们四个无论是谁只要在所里就会找江宁一起吃午饭。日子过得很慢，但是也一天天过着，曹建军破了一个大案子，来了很多记者和围观群众，全所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只有所长很担心。

江宁没事的时候就坐在户籍科里发呆，一线的工作好像离她很远了。小王警官偶尔会陪她说说话，基本上都是她问什么江宁就答什么，说话的速度也很慢。

她还是偶尔会失眠，睡不着就坐在南边的院子里发呆，李大为站在楼上看着她。不过今天晚上失眠的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为曹建军操碎心的杨树和王守一，曹建军酒驾撞车，将警官证甩在交警面前，被对方一把拿了去；被带回交警队之后，偷偷拿走钥匙开车逃逸，拐角之后又撞车。

警察酒驾，两次事故加逃逸。这件事情结束后杨树被调回局里，江宁还在户籍科，曾经的五人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这天李大为和江宁一起下班，江宁忽然提出想去超市，晚上吃火锅。

李大为很高兴，看着江宁在货摊架上挑选物品会格外安心，她偶尔会回头问他一些问题，他总是走神，忘记她问了什么，只点头说好。江宁会笑着责怪他不听她讲话，他会笑着应下。

回到家里，佳佳兴奋地跑过来和他们报喜，她的画被送去参赛了，正好晚上一起吃火锅。佳佳前一段时间和陈新城有些别扭，就搬到他们这里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