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秋白靠着床沿，手腕脚裸上的铁链随着他一点轻微的动作都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魔尊夜烬尘抱臂坐在床榻边，似笑非笑望着他。
“师尊，你可真能耐啊，人在后宫中……”他顾意加重“后宫”两个字。
“居然还把行子煜给放出去了。”
他想了想，嘴角浮出一个残忍的笑。
“师尊，我抓了很多人，你救不完的，况且，我要是心情不好，就把他们全杀了。”
魔尊俯身，凑到了君秋白跟前。
他要折他一身傲骨，让他在自己身下雌伏。
“师尊，要不这样吧……”夜烬尘百无聊赖地拽着罗帐上垂下的珠穗。
“你陪我一晚，我就放两个人，好不好？”
一直阖着眼的君秋白睁开眼，望着这个他熟悉又陌生的人。
良久，他笑了起来。
哀莫大于心死。
他说，好。
夜烬尘也笑了，他笑得狰狞，突然伸手死死掐住君秋白的脖颈。
“师尊，果然啊，”他冷笑，手上用力，甚至一瞬产生掐死他的冲动。
“我只有拿苍生，拿别人的命和你换，你才会答应。”
他想，君秋白眼里有所有人。
唯独没有他。
为什么？为什么！
夜烬尘疯狂地掐着他的脖颈，一遍遍质问。
他粗暴地将君秋白按倒。
………
君秋白双目无神地软倒在床榻上，他勉强撑起仿佛支离破碎的身体，看着躺身边的人。
魔尊的睡颜安静，肤色苍白，轮廓深刻俊朗。
他牢牢将君秋白圈在臂弯里。
君秋白缓缓伸手，很轻地回抱住他。
魔尊惊醒了。
他在黑暗中看见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顺着君秋白的脸颊滑落。
他听见那个人的声音。
他的师尊说：
对不起。
魔尊怔住了，他变得茫然无措。
世人皆知，魔尊生来便是天煞孤星，是没有情根的。
他可以发疯，可以恨，可以有所有极端情绪。
但是，夜烬尘突然间很难过。
非常非常难过。
那是第一次，他的心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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