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可是那个不知名人士的死,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大海,泛起的波澜微不可见,更无人在意。
田柾国,那样的背景,哪怕是当街杀个人都没人敢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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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似乎来的有些太迟,快五月末空气还是有些阴冷。
一周一次的户外写生,乐瑶背了画板,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做下,沉默的打开着颜料盒,脖子往下,是无法遮盖的红痕。
那不是暧昧的痕迹,而是乐瑶心底永远也不会愈合的伤口。
大千世界,广阔无垠,总有一个地方没有人认识她不是吗?
笔墨在走神间侵染洁白的画纸,乐瑶看着远处柳树枝上飞远的鸟,突然就扔下了手里的东西,不顾一切的跑了起来。
没有什么方向,只是扫了一辆电动车,就疯狂的往校外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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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在大地上飞速的穿行着,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绿色,白色,蓝色,灰色,融化成一团团模糊的影子。
就这样走吧,一直走,到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去……
五天过去了,她坐了大概五十多趟车,从来没有停歇过,从天南到了地北,还没有人知道她已经离开那个繁华的大都市来到了籍籍无名的小镇吧。
又隔了十天再次启航,动车站已经有人在查她了,她弃票,转身钻进了一辆小三轮。
在广阔天地自由飞翔的鸟儿,是不会愿意再回到被囚禁的笼子的。
就算为这自由付出了无数代价。
快两个月了,乐瑶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身上带的现金也只剩一点零星,只能随便找了个看着面善的老板,帮忙卖东西,只求能提供吃住。
“哎呀,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来买冰棍的小孩也越来越多……”好心收留她的爷爷坐在自家小超市的门口,摇着蒲葵扇,悠闲的感叹着,又转过头来对乐瑶说:“小妮啊,你先看着店,我再到菜市场转转,看看那鱼到了没有。”
爷爷人特别好,没有着城里一些人的那种计较,淳朴善良。
爷爷刚走了没多久,店里面就来了个年轻人。
远远的走过来时就让人忍不住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他拖着一只黑色的行李箱,放在店门口,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琐碎东西不小心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像是常年健身的样子,裸露出来的肌肤线条都非常流畅,极其具有男性特色。
乐瑶需要帮忙吗?
他抬头,帽檐下那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望向了前台的乐瑶,露出一丝疑惑。
全圆佑不用了
全圆佑请问你是?
乐瑶我?
乐瑶哦,我是全爷爷雇的员工,帮忙他看店,你…是他孙子吧?这几天常听他提起你
乐瑶笑的有些拘谨,捏着手指头有些不知所措。
全圆佑是吗?
全圆佑笑了笑,并没有说破她那肉眼可见的紧张,拿了行李准备绕到后院去。
乐瑶见状,便马上从前台走出来积极的想要去帮他分担点什么,双手伸出去想要接他手里的东西,并道:
乐瑶我来帮你吧
全圆佑不用了,你看店就好了
乐瑶哦,那好叭
乐瑶伸出去的手悻悻的收了回来,尴尬的挠了挠头,走回了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