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鼻涕虫

第十五章·鼻涕虫

（又是人很全的一章）

【格兰芬多更衣室】

       伍德讲解新战术，弗雷德头都垂到了艾丽娅肩上，打起了呼噜。

       第一块图板用了将近二十分钟，可它下面还有第二块、第三块。伍德单调的声音在那里讲啊讲（像老和尚念经），哈利进入了恍惚状态。

       “就这样，”终于，一下把哈利从幻想中惊醒——因为他这时正在想城堡里会吃什么早点，“清楚了吗？有什么问题？”

       “我有个问题，奥利弗，”刚刚惊醒过来的乔治说，“你为什么不在昨天我们都醒着的时候跟我们说呢？”（我就说乔治是段子手。。。）

【训练场】

       “怎么回事？”伍德飞到他们身边，皱着眉问，“那个新生为什么拍照？我不喜欢。他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奸细，想刺探我们的新训练方案。”

       “他是格兰芬多的。”哈利忙说。（是科林·克里维，那个到处拍照的新生）

       ——“斯莱特林的人也不需要奸细，奥利弗。”乔治说。

       “你怎么知道？”伍德暴躁。

       ——“因为他们自己来了。”乔治·段子手·韦斯莱指着下面说。

       “弗林特，”伍德皱着眉，“今天的球场我们包下了。”

       “可是——”弗林特得意洋洋，“我们有斯内普教授的特批条子。”

       伍德皱着眉接过，读了出来——“本人西弗勒斯·斯内普，特许斯莱特林球队占用球场，用以训练他们的新球员……你们有新球员？谁？”

       于是前面几个高年级队员让了出来，露出了德拉科的铂金小脑袋。同时齐刷刷地把扫帚“光轮2001” 的字样转向对面，闪闪发亮。

       “还有试试我们的新扫帚，马尔福的父亲为全队队员配置的。”

       至于为什么没露出我和布雷斯——Are you kidding？我俩怎么可能站那展览，当然是极其自然地跟高年级一起迈向了一边。

       我摇了摇头。布雷斯耸了耸肩。

       德拉科洋洋自得，“光轮2001，你们用的是什么？横扫？我想，博物馆应该会愿意要它们的，也许你们还能拿到钱买一把新扫帚。”

       平心而论，这讽刺很精彩，而且……拿着光轮2001我也很嘚瑟。

       但……这话太有指向性——看到双子手里唯二的横扫，我很不舒服。

       “德拉科，”我低声说，“点到为止，别太过。”

       德拉科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灰蓝色的眸子褪了几分稚气——“想清楚立场，戴尔菲。”

       我怔了怔，神情淡淡，“这不是立场，德拉科，”黑眸没有温度地看着他，“——是教养。”

       德拉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布雷斯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向我摇头，口型是“何必呢”。

       我悄悄耸了耸肩。

       然而——

       “至少这里没有人是要花钱才能入队的，马尔福！”——是赫敏。

       怼的很扎心。但……说实在的德拉科飞的不赖，在那群大狒狒的衬托下完全可以毫无疑义地入队。

       德拉科苍白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没有人问你，你这个臭烘烘的……”

       心头一惊，我知道他要出口的那个词，狠命扯了扯他的袍子，“德拉科！”我低声提醒。

       他看了我一眼，终究慢吞吞地吐出了那个词——“小泥巴种”。

       一词出口，像引燃了导火索。对面球员全像点燃的费力拔烟火。

       韦斯莱兄弟要不是有人拦着，准能冲过来把德拉科一个头揍成两个大。

       德拉科小脸上是藏不住的惊恐——但我知道这没用，他不会长记性。

       布雷斯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插着兜，离得远远的，给我递了一个眼色，让我也远离战场。

       而我没有。   

       我知道韦斯莱兄弟即使愤怒到极点也不会对我出手，而斯莱特林更不会攻击己方队员。

       ——我有恃无恐。

       深吸一口气，我捏紧魔杖出了列。

       “赫敏。”我开了口。众人目光各异。

       “赫敏？你叫那个泥——”（指德拉科愤怒女主叫赫敏教名）

       “德拉科！”我冷声呵道。

       ——没有大喊大叫，但后来据当事人说，我漆黑的眼眸冷起来很可怕，泛着冷光的样子，几乎下一秒就要甩出一个死咒。

       “别参与。”弗雷德死死地盯着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乔治很慢很慢地摇了摇头。

       我垂睫。“赫敏……有句话我得说。他是有实力的，我相信他。但……”

       我回头，神色淡淡，眸子锁在那张苍白的小脸，那张停留着惊喜的脸上。

       我略低头，眸光专注而锁了浓重的失望。

“我很失望，德拉科——You know for what.”

       于我而言，实在夸大了些。

       但我必须如此，只得如此。

        ——我知道能让人真正悔悟的永远不是利刃，而是善意者的被辜负，信任的流逝。

       我看到灰蓝色的眸子里终于杂了迷茫和懊悔。

       他翕动了嘴唇，终究没有出声。

        “我说！别跟这种人浪费时间！”罗恩愤愤地举起魔杖，“你怎么敢？！叫她那个词！你要付出代价！” 

       “罗恩……”我想提醒他断掉的魔杖有风险，但……

       “吃鼻涕虫吧，马尔福！”

       断掉的魔杖向后发射了咒语，罗恩一幅要吐的表情，然后……吐出了一条鼻涕虫。

       斯莱特林众人哈哈大笑。我没笑，因为有点反胃。

       但……我发誓，我看到双子笑了！笑得贼特么开心！——亲哥？确定？

       哈利、赫敏护送罗恩离开。

       我没有跟上。

       我不能跟上。   

       我很清楚，即使我再想享受狮子们的温暖，现在不行。

       我知道德拉科吃软不吃硬。所以，捅人捅的不能太决绝。

       于是我不顾身后格兰芬多们的善意劝慰，赫敏试图伸出的手。

       我矗在那儿，执拗地，久久地看着他，眸色沉沉，蕴含着浓重的失望。

       布雷斯仍是吊儿郎当地斜靠在柱子上，似乎是洞察了我的意图，饶有兴味地等待着。

       ——脚步清清冷冷地走近，暖风捎来薄荷和茶香。

       西奥不动声色地把一直紧握的魔杖收回袖子里，敛去了眉间的担心，神色淡淡，“没有用的，”他说，“即使你信他，你在等什么呢。”

       然而这话似乎触到了德拉科的哪根神经，他瞪着眼，不甘心地动了动嘴，接着垂了眉，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小声嗫嚅道，

        “——对不起。”

       布雷斯扬起一边眉毛，笑容里似乎多了什么。

       而西奥，背对着德拉科、布雷斯。

       我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谢谢。”我小声说。

       他点了点头，掺了几许笑意。

       他善于明察人心，这是……激将法，同时巧妙地告诉德拉科，我信他，只等一个道歉。

       我缓和了表情，对德拉科，“不该是对我，德拉科。”

       他皱起了眉，“可……我不可能……”

       “没关系，”我笑了笑，“我已经很意外了，德拉科。”

        我最后还是去了海格的小屋。

        看到我，海格的表情有点微妙。

        “哦海格，别看她是斯莱——”哈利、赫敏连忙解释。

        “不是。”海格非常苦恼。“我花了大半辈子就是为了把双胞胎从禁林里赶出来，结果你们这届又来个。。。”

       啊哈哈哈。惭愧惭愧。

       罗恩吐得依旧昏天黑地。哈利小声告诉我洛哈特刚走，又问海格洛哈特刚说了什么。

       “教我怎么防止水妖钻进水井，”海格愤愤地说，从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拿走一只拔了一半毛的公鸡，摆上茶壶，“好像我不知道似的。还吹嘘他怎么驱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茶壶给吃了。”

       （哈哈哈哈）

       “来点儿乳脂软糖吗，罗恩？”看到罗恩又抬起头来，他问了一句。

       “不，谢谢，”罗恩虚弱地说，“最好不要冒险。”

       （我猜他是想起来岩皮饼了。。。）

        我说德拉科道歉时，三人一脸的不可置信。而我坚定地看着他们。

        哈利祖母绿的眸子弯了弯，“我信你。”他说。

        赫敏笑了，“谢谢。”小姑娘笑着，眼里流淌着阳光。

 （图源网络，侵权立删）

       “呕——”罗恩吐着鼻涕虫，“别煽情了，呕——管管我吧——”